第二十章 难逃情网(2 / 2)

一路高升 南海十三郎 3386 字 5个月前

    虽然是待罪之身,但凭借着优秀的战术素养和指挥经验,周海还是被任命为一个分队的队长,作为补充,何建做了他的副手,这正好颠倒了过来,在惩戒排的时候,何建是代理排长,周海只是一班长,现在周海终于又坐回了军官的位子,但这两人的配对也相当于强强联合了。还有件有意思的事,那就是文弱书生一样的陆昊居然也从机关下放,被编入了这一队,想必是因为这一队还有搜集情报,讯问战俘的特殊任务。

    另一名待罪军官,吴放歌的老对头姜道富,也被任命了一个分队的队长,只是他以前一直是工兵军官,各方面的能力也一般,又总是带着周锡卿这个包袱,所以被编入了第二波突击队,为了辅佐他,又专门安排了疯子做他的助手,这是个不错的决定,姜道富虽说跋扈,可是对着整天沉着一张脸的疯子没辙,而且疯子的能力是整个小前指都公认的,所以姜道富这个队长实际上只是个桩桩,队里的大事小情,训练管理几乎是疯子说了算的。

    吴放歌作为留守人员依旧待在营部,作些后勤保障工作,对于他这种消极地等待退伍的现状,有嫉妒的,也有羡慕的,但他却不在乎别人怎么想,正所谓穿别人的鞋,走自己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而且吴放歌自问做的还不错,至少没有伤害到谁。所谓的边境战争自古都是一笔糊涂账,对于这场战争的xing质,二十年后民间也有多种说法,唯一没有改变的,就是勇敢的中国士兵为了祖国前赴后继的jing神。这个时候很多人还不知道,几个月后,也就是bei jing亚运会时,在观礼台的贵宾席上会坐着一个人,这个人就是越南北方军区的司令员武元甲,一场打了十年的战争,居然就这样稀里糊涂地结束了。此时,烈士的英魂未散。

    尽管留守部队相对轻松,可也不是完全没有事情干,部队有军事行动时,也是后勤部队最忙碌的时候,别的不说,由吴放歌管理的缝纫组为部队改进弹药携行具就忙得整天加班,很多士兵的手指都磨破了,吴放歌戏称:这是我们为这次军事行动流下的第一滴血。

    闲暇时,吴放歌还是会找疯子,和他谈心,希望能改变一些事,但是效果不佳,有一回居然还在疯子那儿遇到了卫艳,她见到吴放歌,就想是干坏事被捉到了一样,眼神闪烁,手足无措,匆忙打了个招呼就逃掉了。不过由此看来卫艳也是打算做一些弥补的。其实解决疯子的事情倒也不复杂,只要能重新燃烧起他对人生的渴望就可以了,简单的说要是他现在重新恋爱了,在这个世界上再有了牵挂的人,鬼才会去求死呢,不过现在这种局势下,又有部队的规定管着,要让疯子再度恋爱,谈何容易?

    不过对于整个军事行动来说,这些事情都是摆不上桌面的小事,甚至是不该说的事,因为国家利益高于一切,在国家利益面前,个人的那点恩怨情仇,简直算不上什么。所以一切还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

    这天,吴放歌正在缝纫组帮忙,胖鹅一个电话打来:“放歌!我们的野战急救工具到了,你赶紧带几个人,去卫生所把东西领回来,然后造册,让各连卫生员来领。!”虽然这事实际上应该由营部军医卫生员,或者文书来做的,不过现在胖鹅很信任吴放歌,这一信任可不得了,工作量增加了几倍。就算是这样,营部的管理员还无不羡慕地说:“你这下好了,不用去前线,等行动结束了,你也能被报个功呢,这是行规呀。”

    吴放歌原本就不在乎什么功不功的,能平安回家就好,更何况他现在已经有个二等功了,军功这东西,太多了也闹得慌,因为上面全是洗不干净的血。

    受领了胖鹅的任务,吴放歌赶紧召集了五六个人,推了送货的小车,风驰电掣地来到了卫生所。卫艳早就拿了登记表格在门口等着了,吴放歌做任何事情都是以身作则的,甩开膀子刚要搬药箱就被卫艳一把拽起来说:“你干什么干!你做统计!”说着就把纸笔塞进吴放歌手里,吴放歌无奈,只得吩咐带来的士兵去搬药箱,自己站在仓库门口做统计,等货品搬完了,又和卫艳做核对。看着卫艳神态表情已与平ri无异,心中宽慰了不少。

    带着药品器械回到营部,吴放歌就召集管理员、文书、军医和卫生员,马上通知各连卫生员,前来营部按照单据计划领取相关药品,正忙的热火朝天的时候,卫艳忽然又打来电话说:“放歌,刚才我们核对的数据不对呀,你赶紧过来在核一下呀。”

    吴放歌一听,这可不是小事,立刻把手里的活计交给军医,急匆匆赶到卫生所,见卫艳桌上摆了一叠数据表,就掏出自己那一份说:“卫姐,哪里不对呀。”

    卫艳说:“哪里都不对,我这儿总数合不上,你赶紧过来。”

    吴放歌赶紧过去,卫艳让他拖了一条椅子来,做到自己旁边,一条一条的逐项核对,两人挨的很近,几乎是肩膀贴肩膀,而窗口吹进的风,又常常把卫艳的发梢吹到吴放歌的脸上,弄得脸上痒痒的。虽说这两人此时看上去很暧昧,但是人家嘴里说的都是一项项的数据,所以虽然卫生所里人进人出,都看在眼里,却实在找不出什么不对来。

    两人细细的对了半个小时,账目明细清楚,更无一丝差池。吴放歌便说:“卫姐,没问题呀。”

    卫艳也奇怪地说:“是哦,不过怎么和总库的货对不上呢?”

    吴放歌说:“那我们再去仓库核一下。”

    卫艳点头说:“行,不过马上午饭了,要不咱们饭后在做。”

    吴放歌说:“还是现在,不然饭也吃着不踏实。”

    卫艳说:“难怪胖鹅喜欢你,真是个做事的人。”说着,就吩咐卫生所的一个卫生员,吃饭的时候在中灶打两份饭送到她宿舍去,然后就带着吴放歌一起去仓库了。

    小前指卫生所的仓库是一间大教室,里面是一排排的货架,最后的角落里堆放着一大堆空纸箱。因为最近临战,许多应急药品和器械都分发下去了,货架显得有点空。

    卫艳拿钥匙开了门,吴放歌那了货单做清点,可点来点去都没什么错,于是转身问卫艳,卫艳提示道:“后面拐角空箱子那儿,还有个货架,也许是那儿出了问题。”

    吴放歌一想:“我只是在查我们领取的货品的问题呀,可她的查法简直就是帮她点库嘛。”不过吴放歌也没有多想,就算卫艳使点诡计,让他帮忙干点活儿,凭两人的交情也没什么不可以的,于是轻笑了一下,就往拐角处走,才一过拐角,就觉得屋里一黑,又听见门响,想必是卫艳或者是风把门关上了,于是就喊道:“卫姐,把灯开一下,看不清楚了。”

    卫艳在门边咔哒咔嗒开了两下开关,然后说:“不行啊,灯坏了。”

    吴放歌抱怨道:“那可怎么办,箱子看得清,可上面的字却看不清了。还是找个蜡烛或者手电……”说着刚转身,却发现卫艳像一只灵猫一样,已经悄声无息地到了他的身后。

    吴放歌笑道:“卫姐,你可真吓人……”话说了一半儿,就发现不对劲,因为卫艳那双漂亮的眼睛睁的大大的,里面,分明燃烧着熊熊的火。

    “卫姐……我……”吴放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却依然知道即将要发生什么了,可到底是让他发生,还是制止这一场畸恋,他无法做出一个双赢的选择,至少这个时候不行。

    “你坏死了……”卫艳说。

    吴放歌往后退了一步,说:“我坏?我什么也没做啊。”

    卫艳进逼了一步说:“就因为你什么也没做。你很坏很狡猾,你是逼我亲口说出来。”

    吴放歌说:“我没那意思。”

    卫艳说:“我无所谓了,虽然别人说,这话谁主动说出来,谁就会受制于人,但是我不在乎了,我喜欢你!我真的喜欢你!”

    吴放歌摇头说:“不行,我们不能这样……”

    卫艳说:“我知道,我比你大,结过婚,生过孩子,最近还把身子给个我不喜欢的人看。我配不上你,可是这些都无所谓了,我喜欢你,这就够了,反正你就要退伍了,你就把这段恋情当做你退伍前的一段情感插曲可不可以?可不可以?!”

    吴放歌知道,一个女人要说出这番话是需要很大的勇气的,毕竟在情感的交流中,女人注定要付出更多,承受更多,而自己对卫艳,也不能说不喜欢,这种御姐似的女人,对男人也是颇具诱惑力的,更何况卫艳还是个善良的女人,而善良不管是对于男人还是女人而言,都是最大的魅力。

    “你倒是给句话啊。”卫艳说“直接拒绝我也可以,但不要这样沉默,这会让我感到很难过的……”

    隔了几秒钟见吴放歌还是不说话,卫艳的眼眶里开始充盈着泪水“你这个小偷!”卫艳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你把我的心偷走了!”她嗔骂着,挥起拳头朝吴放歌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