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便说一句,同样被参观脑壳的还有从省一高副校长位置转过来,当这鸟不拉屎的破学校校长的尚厚德。
人们恨不得用目光在他俩脑门上盖一道戳——
一对傻子。
天可怜见,这么多年来,这恐怕是尚厚德与尚阳在外头关系最和谐的一次。
被看了一天,尚阳打定主意了——明天那些人跟参观动物似的参观他,他一准儿要要在桌上竖个牌子:收费参观,一元一次。
照上溪高中傻逼的人数,他没准还能靠这发家致富。
报名头天的晚自习是给大家复习的,尚阳晚自习报了个到就打算溜回家。
在路上,他给外公打着电话。
外公说:“你爸爸比你慢一些,大概要后天才能到。到时候,会和你一起住在老屋里。”
尚阳烦躁道:“知道了。”
如果可以,他宁愿住上溪这连独卫都没有的八人间宿舍,也不愿朝夕相对看尚厚德那张脸。
外公听出了他的抵触:“阳阳,你记得这次答应了我什么。”
尚阳一想到要在上溪呆三月就浑身都不舒坦。懒懒答应了一声:“记得记得,太上皇您金口直断御赐钦封的圣旨,小的哪儿敢不日日沐浴焚香聆听教诲。放心,我这次保准儿在上溪呆三个月,一天不少。”
放下电话,外公无奈摇头:“这小皮猴!”
挂了电话,尚阳看了眼手表,时间还早。从学校旁小巷里抄个近路,他说不定还能回家打一局魔兽。
他斜挎着书包,插着耳机,半闲不闲地走路,边走边一下一下扒拉着一个黑色中性笔帽上的扣,硬塑料笔帽一下连一下的吧嗒吧嗒响。
他天生好动,心情烦躁或不耐烦时,就喜欢做这种小动作。
一个笔袋里一溜高矮胖瘦的中性笔都是难兄难弟。
不巧,大抵是这位难兄服役期久,年纪老迈,不堪驱使,竟一下飞了出去。
嘣——
砸在某个硬物上了。
箱子里是一个带哭腔的男声:“宇哥,青哥,我服了,我真的服了我马上去给人道歉,你们……不都说不打我了吗?怎么还用暗器啊……我……脑门疼……”
发射暗器的始作俑者尚阳:!
人倒霉起来,连喝口凉水都塞牙的!
尚阳正琢磨着怎么解释这飞来笔帽,才能不被人当成神经病。他以为没人的巷子里,出来了个两个人。
第一个是个叼着烟,靠着墙,双手抱胸的小混混。这小混混正戏谑地看着他,生得硬朗帅气,刘海却染成杀马特的金黄色,手臂上还有一块猛虎刺青,打扮颇为落拓。
落拓混混旁的是一个眼神瑟缩的矮小个。小矮个好像很胆小,一直低着头,嘴角肿着还有伤,衣服脏乱,像刚被人收拾过一顿。
刚那一句‘求饶’应该就是出自于他。
落拓混混上下瞟了眼尚阳,目光兴味:“兄弟,暗器是你发的?”
见这小混混出来,尚阳眼皮一跳,面儿却不露异色,吊儿郎当一笑:“对不住,刚听着歌走路,没注意到这里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