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阳把这些话都当个屁放了,顺手在茶几上拿了个苹果,边咬着边晃荡到了卧室门口。
尚厚德赶上前追了两步:“阳阳?”
“尚先生。”尚阳拉开了卧室门,扭头嘴角半翘不翘地冲尚厚德道:“您用不着对我道歉。”
尚厚德一怔。
尚阳冷冷勾起唇:“毕竟您只是在十八年前供给我一颗精*子,以及在这几年成为了我的法定监护人而已。我没什么值得您对不起的。您也用不着对不起我,您真正该对不起的是您那因为您早死在地底下八年,老公却连忌日都迟到的倒霉妻子。”
“她当年一见钟情爱上你,才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尚厚德像被人当胸打了一拳,站立不稳般往后退了两三步。灯光下,他满是细纹的眼里倏忽间似乎闪出了泪光,再一看又干了。
大抵是光线不好,尚阳竟觉得他像一下苍老了十岁。
尚厚德真的老了。
这份认知让尚阳心底某处像被人狠狠抓了一下,也阻止了他吐出更尖刻的话。
他沉沉吐出一口气,扭头进了屋,狠狠扇上了门。
门外静了许久。
尚阳不知道尚厚德在门口站了多久又是什么时候出门的。当天凌晨两点,他翻来覆去睡不着,起床喝冰水时,尚厚德房间的门半掩着,里头一片黑。
尚阳只停了一瞬,瞥了一眼就又漠然地进屋睡了。
他与尚厚德再次陷入了冷战。
亦或者说,他与尚厚德长达八年的冷战从没有停止过。
八年都足够让抗战胜利了,却不足够让生活在一个屋檐下,血脉相连的父子相互理解冰释前嫌。
生活真是一场最荒诞的笑话。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在菜市场摆摊,我的男主大概是全晋江校园文里最没牌面的男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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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情节我其实琢磨了很久,想着黎青应该怎么赚钱养家。
起先想了家教,因为黎青的名声被否了。
想了服务生,但收入太低了。
想了兼职翻译,但是……且不说黎青的年纪太小了,别人愿不愿意相信他的能力。这个吧,据我有限的生活阅历,翻译好像是著名的没钱的职业。
虽然累了点儿,摆菜摊儿真弄起来,其实挺赚钱的。
我邻居就是干这个的,半年能赚二十万呢。
当然也有更能赚钱的生意。但在黎青身处的环境里,这已经是他所有能走的路了。面子没钱重要,所以我狠了狠心,给黎青定了这个职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