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甜甜正在门口背英语,见他进来,喊了声:“青哥。”
黎青冲她一笑。
将书包放下,黎青将揣在羽绒服里的小笼包与豆皮,用校服裹着热水袋一起,放在尚阳屉兜里。又拿了他和尚阳的杯子,去开水房,打了两杯开水回来晾着。
二十五分钟后,在教导主任的怒吼声,一路狂奔的脚步声,与桌椅板凳乒里乓啷响里,尚阳急匆匆冲进教室,啪地关上了后门。
靠在门板上,他呼呼地喘气:“班、、班班花,老张头还没来吧?”
“还没。”黎青好笑地递了水给他:“喝口水缓缓。”
尚阳接过水杯,如牛吞水般咕噜噜就给喝了个干干净净。将杯子放下,他大大地伸了个懒腰,宣布:“朕活过来了。”
黎青无奈摇头:“喝这么快也不怕呛着。”
尚阳瞧见了屉兜里的小笼包和豆皮,拿起来就吃:“……班花你不知道,今天那地中海王太鸡贼了,就盯着我一个了,要不是我翻墙翻得快,今天肯定被他抓住了。到时候,姓尚的肯定又要冲我唉声叹气,咦恐怖……”
黎青看着眉飞色舞的尚阳,不由自主弯起一个笑容。
怎么会有人总这么阳光这么开朗这么热烈。
像梦一样。
距离尚阳那天中途折返,拎着行李箱回来找黎青,已经过去半个月了。
这半个月,黎青或旁敲或侧击或直抒胸臆或婉转暗示,用尽了所有手段劝尚阳‘迷途知返’,都快念叨成祥林嫂了。
尚阳都只有那几句话。
“这是我自己的人生,我自己做的决定,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好的坏的结果我都能自己担。”
“我就要留在上溪。”
“我能为自己负责。”
将最后俩小笼包咽了下去,尚阳重重呼出一口气,算是彻底醒过来了。
然后,在寒冬腊月,开着空调也不顶用的教室里。尚阳用手摇着扇风,取下了围巾,把羽绒服外套拉链往下拉了一大截:“哎呀,这天怎么这么热啊!”
尚阳向来是只要风度不要温度的。羽绒服下就一件薄衬衣,还风*骚地开着两颗扣,趁着弯腰时,只略略一瞥就能看到那明显的,和其下的一小片胸膛,以及……
不似黎青的清瘦雪白,却有种常运动的男生的匀称健气。
黎青抬起眼略略一瞥,又垂下了睫毛:“把围巾戴上。”
尚阳光明正大用手扇风:“热。不戴!”
戴了还怎么色`诱你!
黎青眉眼低垂,手上动作却慢了一瞬:“今天零下三度。”
“零下十度,朕今天都觉得热。”尚阳斜坐在椅子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给自己扇着风,拿余光瞅着黎青。
黎青沉声:“上个星期,你才因没穿秋裤冻感冒了。”
尚阳满不在乎:“那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