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触手可得的香软,现下摸过去冰冰凉凉的,别提多难受了。
只要一闭上眼,脑子里冒出来的全是苏念卿。有不染尘埃不可攀折的;有眉头微蹙时嗔时怪;还有面若芙蓉乖巧柔顺的……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便止不住,他犹记得在庄子上胡闹的那几日,她眼眸含水面色酡红,一声声带着颤音的哥哥叫的自己心都要化了,他想怜惜她却又忍不住狠狠的欺负她。
天间明月揽入怀,不管她在旁人面前如何冷静自持,可另外一面只有自己能见得到,楚逸轩为这个发现欣喜,可是高兴之余,更睡不着了。
大鱼大肉连吃了几日,现在连肉汤都沾不上,是个人都得郁闷。
他折腾了许久,总觉得天快亮了,可是去看那沙漏也不过子时。枕畔好似还残留着那人发间梨香,他索性将那枕芯抱在怀里,贪婪的呼吸清浅的发香,朦朦胧胧中有了些许睡意,只是始终睡的不大安稳罢了。
翌日,院里的丫头来伺候他梳洗,瞧见那略显疲倦的眼角和布满血丝的双眼,哪里像是休息好的样子。侍奉的丫头刚要帮他穿衣,他已然取过外衣自己套好了,那姑娘只得殷勤的帮他系上腰封,指尖有意无意的划过他腰线。
楚逸轩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这姑娘年纪小,一身桃粉色的衣衫倒也相衬,髻边刘海松散的垂落下来,倒是平添了几分可怜和娇媚,那蔻丹涂的明艳而又热烈,从头发丝精致到指甲盖,一看便是精心打扮过。
她又拧了热帕子来要帮他擦脸,他果断的接了过来:“退下。”
这丫头颔首低眉却并未依言告退,等他拿那帕子擦了脸又匆忙的迎上来接,楚逸轩绕过她径自将帕子丢进铜盆里,一同侍候的丫头有些都忍不住绷着脸笑,这丫头羞怯之下也来了胆量,脚底无骨一般瞅准了人便往人怀里歪,楚逸轩侧身躲过,她失手打翻了铜盆,连水带盆浇了满身满脸,精心描摹的妆容就这么毁了,别提多狼狈了。
符津原本是在门外候着的,听到动静不免进来瞧上一眼,谁料刚进来就看到这里子面子都丢干净的犹不死心,楚楚可怜的朝自家督主挤眉弄眼,那眼泪要掉不掉的惊惶样,着实让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符津笑到岔气,美人计用错了地方,眼前这个是向来就不解风情的。果然,楚逸轩看都没看一眼,淡淡道:“做事毛躁,拿了身契来让管事的看着打发了。”
他望向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符津:“安排两个小厮来,我房里不要旁人伺候。” “督主,奴婢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那丫头这才知道害怕,符津招呼着管事的进来不咸不淡道:“别叫了,只是发卖,已经够给你留脸了,我嫂嫂刚走,你就敢起这种心思,不卖你卖谁。”
管事的招呼两个婆子将人结实的捆了带下去,符津不忘回头告诫余下的一干人等:“有存了这等子心思的趁早绝了这念想,谁让我哥哥嫂嫂不舒服,我便让她不痛快。”
这些人受了训噤若寒蝉的躬身告退,符津回头看楚逸轩那张欲求不满的臭脸忍不住又想笑:“昨晚上没睡好?”
楚逸轩懒得兜搭他。这人不死心继续拱火:“这才头一晚,以后且有的熬呢。不过我嫂嫂知道你想她想的睡不着觉吗?”
楚逸轩作势要踢他,他躲闪之间牵动身上的伤口,疼的直抽冷气:“我这挨了二十板子呢,你不让我多将养两天还踢我,没听人家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