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理直气壮,丝毫不觉得自己抱着一军主帅在这胡闹有什么不对!
苏念卿起身理了理被他揉皱的衣襟,扯了扯他紧绷的嘴角见他没反应,索性凑近了在那温热的唇角亲了亲:“早些睡,我尽量快些回。”
楚逸轩抱着枕芯眼睁睁瞧着她挑帘而出,活像一个气炸了的豚鼠,原想起身跟去看看,又因着气急没当心刚走了两步便实在的撞上桌角,一时间疼的倒抽冷气,这回想追也追不上了。
他气的没处说理,自己在京中的时候两地相隔独守空房也就罢了,现下到了北疆,好容易有了机会能亲亲抱抱,这群废物小点心屁大点事就把苏念卿给叫走了,守着个观世音般的夫人看的着吃不着,别提多煎熬了。
因着心里憋闷,他这觉睡的始终不大安稳,不知过了多久,帐外传来细雪的咯吱声,他知是苏念卿回了,拉高了被衾闭眼装睡。
她见他没动静,刻意放低了脚步,除去外衣简单擦洗了下,小心的上榻同他挤在一处,岂料刚有动作,榻上那人抱着她瞬间颠倒了体|位,二人四目相对,她惊呼道:“吓我一跳,怎么还没睡?”
她眼角下有些淡淡的乌青,眉间的疲惫风雪都不曾洗去。楚逸轩不忍再闹她,默默躺了回去。
她的薄背贴着他紧实的胸膛,他的下巴自然而然的搭在她肩膀上,顺手揽了那劲瘦的腰肢,只觉比从前更细了些,不免有些心疼:“抱着硌手,你都不吃饭的吗?”
苏念卿转身,眼底溢出些恐慌:“你……嫌弃我了?”
“心疼还来不及,哪里舍得嫌弃,”他抬手描摹她眉梢:“有些不是特别要紧的事就交给下面的人去做,何必事事亲力亲为。等北疆的事了结,咱们再也不理这些俗事,到时候我亲自下厨,要不了多少时日就能把你将养的白白胖胖的。”
“冬日不是用兵的时候,等来年开春,只要朝廷不再出什么幺蛾子,收复三津之地指日可待,待到尘埃落定,我就把兵符交上去,咱们去过自在日子。”
“朝中有我,你放心,”他亲了亲她鬓角:“快过年了吧?”
“嗯,你什么时候走?要留在北境过个年吗?但是总归没有京中那么热闹。”
“自然是你在哪我在哪,你留在北境,那京中有什么热闹可瞧,”他将人往怀里抱了抱:“睡吧。”
行军床住一人刚好,睡两人便不免有些拥挤,即便如此,这也是这二人半年来睡的最踏实的一觉了,惦念的人触手可及,哪怕外间风雪肆虐,终还有这一方温暖可聊以慰藉。
他这一觉睡的极为心安,等终于歇够了悠悠转醒时,怀中的人已经不在了。他惬意的伸了个懒腰,捡过床边的衣物自己穿好,门外的亲卫送了热水进来供他梳洗。
他拧了帕子随意擦了把脸:“你们郡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