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凭金裕王再如何巧舌如簧,他的计划本就是将金裕王逼出,那么又怎会只留一手呢?
且等着,好戏现在开场!
沈元白不去回应金裕王,反而扭头看向车太师,扬声道:“车太师,你所效忠的究竟是这个国,还是这个君?”
车太师被问得面色一白,他还未开口,沈元白已经步步紧逼。
“车太师,这天下大势我不信你看不清,你今日执迷于此,助纣为虐,可知他日百姓们要为此付出什么代价?”
“今日事发,势在必得,车太师既然看清了我的心,便也该知晓,南边也不会按兵不动!”
大家都是聪明人,言语含糊又点到为止,刚好在场的百姓听不懂,车太师又能全部意会。
果然,车太师闻言整个人晃了晃,好在一旁的守城兵及时将他扶住了。
车太师这一刻当真是如坠冰窟啊。
北归王这是在说,他早已想好对付王上的办法,今日定叫王上尽失人心。
而南边武定也早有打算,他们不会放过莫千岱的。
两厢夹击下,北国气数已尽,这天下大势便是雍朝一统两国。
而一旦灭国,这些已经与王上离心的百姓,雍国自然也不会加以为难,甚至为了彻底吞并融合北国,雍国或许还会使出怀柔手段。
如此一来,即便亡了国换了天,百姓依旧能安稳度日。
相反的,若百姓直至亡国仍对王上怀有忠诚,那么人心不移便不利吞并,或许雍国便会选择以杀伐定天下。
如此一来,北国百姓或将血流成河!
这就是北归王为什么问,他到底是忠国,还是忠君。
若他车和璧的忠诚是为了这个家国和百姓,那他今日当顺应天意,弃了这表里不一的王......
“车太师!”
瞧见车太师竟然在沈元白的诘问下迟疑了,金裕王眉心一抽,忽然沉沉喊了一句。
车太师猛地一激灵,刚回过头去,就对上了金裕王那满是戾气的眼神,里面的怒火与警告让车太师不由地倒退了一步。
从前,王上何曾用这般可怕的眼神看他?
金裕王心头火起,不耐烦地动了动腿,胸中杀意与躁气齐齐涌了上来。
那些百姓无知无能,被沈元白牵着鼻子走也就算了,车太师可是他的重臣,况且他孙女的肚子里还怀着龙种!
今日车太师若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倒戈,他除了留下孩子的母亲,其余车家人便悉数屠尽,以儆效尤!
沈元白注意到君臣间汹涌的敌意与猜忌,嘴角轻扬,忽然看向了羽林军包围外一个探头探脑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