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舅舅,您身为北国王上,身负绵延子嗣,保王朝千秋万代的重任,怎会有无子的毛病呢?”
金裕王听闻此言,刚刚放松下来的脸色陡然绷紧,上半身猛地直了起来,双手亦死死攥住了两边扶柄。
他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再看向沈元白的时候,胸中怒意与杀气叫嚣着,几乎要喷涌而出!
“无子”是他的禁忌,这么多年即便那些宗亲各怀鬼胎,却也始终无人敢当着他的面提起。
因为他们都知道,若因这事惹怒了他,他会毫不留情当场提剑杀人,不计后果!
当年,他就曾在宴会上听到一句背后的调侃,当场斩杀了一个堂弟,而后将在场所有伺候的宫女太监全部处以极刑,震慑了所有人。
而如今,沈元白竟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揭开了他的伤疤!
金裕王的呼吸变得粗重了起来,他几乎要控制不住面上的神情了,这时候乌耿立刻凑到近前来,冲他低低唤了声:“王上!”
金裕王整个人猛地一抖,理智瞬间回笼,眼神复见清明。
然而这时候,沈元白却继续开口刺激道:
“舅舅,你一定很疑惑吧?明明自己身强体壮,王庭中也不曾有人生此毛病,怎的上天就独独亏待了舅舅你呢?”
此言一出,金裕王嘴角绷紧,再次被戳中了痛处。
没错,这十多年来,他曾无数次怨天薄待了他,“无子”这件事成为了他挥之不去的污点和心结。
从前他兴致来时,常常拉了宫女就上了榻,偶尔忘记赐下绝子汤,那些宫女都轻而易举就有孕了。
只是他认为宫女太过低贱,没有资格为他诞育长子,便将那些宫女都处理了。
后来那四年,他与父皇疯狂迷恋皇妹的身体,便极少宠幸她人了,再后来一年、两年,他才惊觉自己的后妃都不曾有孕......
他曾怀疑过,会不会是皇妹对他做了什么手脚。
可他和父皇明明都谨慎得很,每次与皇妹在一处时,都提前将她剥了个精光,还有嬷嬷仔细检查验看,确保万无一失。
毕竟他和父皇都担心,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金裕王想得有些深了,沈元白任由金裕王思绪兜转了一圈,这才扬着唇开口说道:
“舅舅,所以说,成也是蛊,败也是蛊啊。”
金裕王以为沈元白说的是勾魂牵神蛊,嘴巴一张,差点下意识反驳出口,好在他理智尚存,急忙止了声。
当年了解过勾魂牵神蛊的可怕之处后,他和父皇特意在蛊虫入体前尽情享受过一回了。
蛊虫入体后,他们对皇妹的戒备达到了顶峰,连与皇妹面对面都不曾有,何况行床笫之事?
皇妹根本找不到机会!
沈元白哪里会猜不到金裕王的心思,他冷冷抬眸,吐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