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斋难得有一个头,两个大的时候。
他不知道怎么跟戚勉说,他要去美国。
回到家的时候,戚勉还没有回来。
俞斋心里不安宁,戚勉的电话也不接,信息也不回,只好顺手给宋宜打了个电话,宋宜一愣,戚...戚勉还没回去?
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没人儿了?
俞斋脸色一沉,果然出事了。
几个人匆忙去了戚勉最常去的地方,酒吧,网吧,都没有找见戚勉的影子。
宋宜挠挠头,“我,我也没想到戚勉会不见啊。”
贺礼比宋宜要镇静一点,“别急,你再想想,戚勉可能会去哪里?”
“没啊,”宋宜急的啥也想不起来,“他平常就这几个地方,别的地儿他也不去啊。”
天气忽然阴了起来,起初还是飘着蒙蒙细雨,过了没多久,忽然瓢泼一样下起了暴雨。
三个人坐在车里,脸色一个比一个阴沉。
“啊!我想起来了,”宋宜被耳边的雷声惊醒,“戚勉爸妈,是雨天出了车祸走的,他会不会...去了墓园?”
俞斋脸色微动,问宋宜要了地址,一个人去了滨江墓园。
天色昏暗的紧,俞斋到的时候,雨已经小了很多。
墓园里一片荒凉,入口的一颗梧桐树,泛黄的残叶飘落了一大半,好像很久没有人过来了。
耳边只有雨滴打在墓碑和落叶上的声音,俞斋捏紧了手上的向日葵,莫名心情沉重了不少。
向墓园里看去,几乎没有什么人,只有东南的角落里,蜷缩着一个小小的身影。
是戚勉。
伞也没有撑,就这么干脆地让雨淋着。
俞斋拧眉,快步走了过去,把伞撑在戚勉身上,又把手上的那束花恭恭敬敬地放在墓碑前。
照片上的两个人虽然长相都很文雅,但覃竹确是更偏向明丽些的。
戚勉大概随了妈妈,俞斋想。
他脱下衣服披在戚勉身上,把缩成一团的小朋友从地上抱起来。
一只手撑着伞,另一只手单手托着戚勉。
满身酒气。
戚勉幽幽睁开眼,伸手把俞斋圈的死死的,又把头埋进俞斋的颈窝,拱了拱,“你来啦。”
俞斋闷闷哼了一声,却把戚勉抱的更紧,柔声道:“用我衣领擦擦眼泪。”
戚勉点点头,在俞斋衣服上蹭了蹭,吸吸鼻子,眼泪涌的更凶了,趴在俞斋怀里像个小奶猫,挠的俞斋揪心的疼。
“我想他们了。”戚勉说,“想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