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拍了拍衣裙上的灰,再一次抱怨丝绸衣裳太不禁穿了,依旧抱着两只包子往回走,没从陈记的后门进去,而是穿进桂花巷里,推开半窗,跳上窗台,翻进卧房。
等在卧房里的燕娘见她回来松了一口气。
沈芜将包子给她:“没事,我与丰益堂的宋掌柜是朋友,有他在,不会让别人欺负我的。”
燕娘:“那我也不放心。” 沈芜笑:“我完好无缺的回来了,你总放心了吧。”
“嗯。”燕娘也笑,“那事情办得怎么样?”
沈芜将签好的文契递给她看:“办成了。”
她原先就没有想过今晚能买到渔利口的地,真正想要的也只是一个优先购买的文契,还有气死何东来。
“我不懂,这张文契有何用呢?”燕娘是在陈府识的字,但读书不多,不明白意思也很正常。
沈芜并无不耐,说道:“就是他若要卖地,要第一个来与我谈买不买,若我不买,他才能再卖给别人。”
燕娘很快抓到了关键:“那若是他不卖呢?”
沈芜:“他不会不卖。”
燕娘:“为何?”
沈芜:“他想买茶就要卖地。”
燕娘越听越迷惑了,吃了一口包子:“他为何要买茶?”
沈芜:“因为能赚钱啊。”
燕娘:“?”
燕娘三四口将一只大包子吃完,惹得沈芜更饿了,她抿抿唇:“今日天太晚了,先回去睡吧,过几日你就自然会明白了。”
燕娘抱着剩下的一只包子蹙着眉出了沈芜的卧房,她实在想不通,买茶和卖地之间有什么关系,一路迷惑地走出盆景小院。
沈芜正准备去澡房洗漱,赵兴一直留意她这边的动静,瞄见燕娘走了,紧跟着进来,还将房门关上。
沈芜:“怎么了?”
赵兴小脸很黑:“我遇见常三爷了,他给了我一包东西,叫我想办法给掌柜的吃。”
还真是说什么来什么,常三爷今夜比她还忙。
沈芜蹙眉,拿了那个小纸包打开,雪白的粉末好似一团研磨得非常细腻的上好珍珠粉,但只要靠近鼻端就能闻到一股砂石的土气。
“是五石散。”
“我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赵兴不忿,“他说只要我给陈小粥吃下,他就免了我的债,真可笑,我本来就不欠他钱,他甚至还偷了我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