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楼兰:“原来是求过她不成,又来求我。”
沈芜倒没有计较这个“求”字,格外乖觉地说:“我就认识你们两个大人物,你还想我求谁?”
“这倒也是。”宋楼兰自嘲,“这回你找对人了,楚王府我还真有认识的人,过几天引荐给你认识。”
“别呀,就今天吧,中午我请你们在对面酒肆吃饭。”她大方地数了八枚铜板,塞进宋楼兰手里,“你的早饭我也一并请了,不客气。”
宋楼兰看着手心里的铜板,再看看被细雨染湿的衣襟,自己怎么这么凄凉呢。
“沈姑娘,你打发要饭的呢。”
多少有点咬牙切齿,但他转身倒快,一转眼就给了豆腐店老板娘,还哄人家说:“这豆花真水嫩,跟老板娘的手一样。” 油嘴滑舌。
炎炎夏日即将结束,这一个月阴雨绵绵,太阳鲜少露头,于是不爱打理自己这张脸的沈芜,被燕娘按着开始美白,这件事还惊动了陈小粥,她竟连这样的小事也要管,还特意嘱咐了管厨房的王妈妈,每日将自己的燕窝分一份出来给她吃,也不知王妈妈是怎么理解的,不仅给她熬燕窝,连每日一餐饭都单给她做美容养颜餐。
难道她真的黑到令人发指的地步了吗?
忍不住盯着老板娘的手瞧过去,真比豆花还要白,还要嫩。又看了看自己攀在窗沿上的手,虽比以前白了些软了些,但……
依旧云泥之别。
还好,她不靠脸吃饭。
沈芜关上窗,将外头的喧闹关上,也将巷中一对晦涩的目光关上。
晌午要出门时,沈芜不自觉地又去照了照镜子。
她从前长得也不漂亮,顶多称得上可爱,若是上妆,也能暂时冒充大众喜闻乐见的普通美女,不至于在会议“厮杀”中被人看出来不够端庄。
而如今,她五官精致有特色,可惜皮肤黑黄,养了一个多月仍有菜色,身材干瘪头发分叉毛躁,看着就一副没吃饱的模样,只能用气势压人。
想了想,还是打开妆奁,坐下,试着揉了两团粉在脸上,描眉抹唇,不白也得看上去有气色才行,头也重新按照她的喜好梳起来,她将所有头发都挽在头顶心,露出额头和脖颈,精神头出来了。
这才满意地去东西酒肆。
她跟掌柜要了一间雅间,没坐下多时,宋楼兰便带着一位公子来了。
此人相貌堂堂,气质雅正,眉宇唇角都平直似尺,身形也站如松坐似钟,颇有君子威仪。
宋楼兰介绍道:“卫先生是楚王身边人,你有什么事都可托付他。”
“在下卫牧。”他看了一眼宋楼兰,又看沈芜,眼含笑意,眉目和善,“楚王面前我还能说的上话,沈姑娘有事尽可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