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儿:“带了,在路上都散了。”
沈芜:“……”
那时大约是李危刚来荆州府鲁镇上吧,人家都以为他是丰益堂年轻有为的掌柜,他不笑时确实有几分唬人的气度在,谁知其实他是真的一点事儿都不会做,吃了这样大的亏,不知回店以后,又怎样令手下人信服的。
星儿却想,这样看起来,王爷确实是配不上沈姑娘的,要是这回王爷能挣一些军功回来,应还能往沈姑娘身前站一站。
又想到她是王爷的人,多少有些惆怅:“王妃,你要是离了王爷能不能将我也带走,我没有签奴契,不用交钱的。”
她还想的挺长远,沈芜道:“好是好,那你打算往后做什么营生呢?”
星儿怔住了,沈姑娘真打算不和王爷好了啊!满脑子都是知道了惊天大秘密想找人分享的憋闷,没在意沈芜真的问了她什么,只随意嚅嗫道:“什么都好。”
沈芜莞尔:“那你想好了再跟我说。”
城外雪深,老张头想稳住车,走得就慢了些,入了城到了镇子,东街上的雪早就扫清了,走得就快些,赶在晌午前,他们就进了养鹤堂。
陈小粥一听就明白了沈芜的意思,赞赏归赞赏,她还是问了一句:“你为何事事都想着别人,自己多赚些钱不好吗?”
沈芜将茶盏捂在手上,她一入养鹤堂的花厅就脱了披风,花厅烧了地龙暖和得似三月,就是刚才在外面冻得手冷。
“你还记得我跟你讲的那个卖火寸的小姑娘的故事吧?”沈芜没有抬眼,只盯着茶盏,看它不冒烟了,手上的滚水也温了下来,便浅浅地饮了一口,竟是茉莉香片,“好茶。” 陈小粥:“你仍然认为你是那个小姑娘?”
沈芜抬了抬上眼睑,眸中璀璨:“谁又不是呢?”
陈小粥从前没将这故事放在心上,她以为只要人人努力,敢拼敢闯,就有活路,难道不是?
沈芜:“桂花糕要做大了,才人人有份,老百姓也能沾沾光,不然你们把桂花糕全拢在自己怀里,老百姓连个味儿也闻不到,再肯拼搏也是徒劳。”
陈小粥听出来了,她就是想将“士”的天捅破了,倒是雄心壮志,不由笑起来,眼中有些癫狂:“好!”
彩云易碎琉璃脆,她就喜欢看美好的东西破碎时候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