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季怀邈把阮林一家送到剧院,他找了个电影院,又是边看电影边睡觉。
台上的舞蹈,阮林是看不懂的。许多舞者步伐翩跹,确实很美。
他买的是最前面的票,挨着舞台,连演员落在舞台上的脚步声都能隐约听见。
阮浩和阮林一样看不懂,他们时不时看看坐在中间的林育敏。 这一刻,林育敏聚精会神,仿佛没有疾病缠身,没有生活琐事烦心。宏伟的剧院,把现在和过去及未来分隔开,只留下了台上精彩的节目和台下曾经也是舞者的林育敏。
林育敏的眼睛带了光彩,这是阮林没见过的,那里,甚至有跃跃欲试的火苗。
林育敏的手搭在腿上,轻轻点着节奏,时不时,她的脚尖会踮起,再放下。如此反复,不知疲惫。
大概这时,林育敏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让目光追着舞台上的演员,沉醉在曾经的梦里。
回酒店的路上,林育敏的状态明显好起来,甚至显得有些亢奋。她直直地坐着,看着车窗外的城市霓虹,兴奋地指着。
季怀邈看了阮林一眼,阮林点点头,季怀邈把车停好,带着他们在江边散步。
夜里,这个城市总算凉了些,晚风裹走了白天的燥热。
间隔着,有不少人在江边做直播,唱着歌。
“哟。”林育敏听了听,笑着说,“唱得不咋好听呢。”
阮浩跟着笑,阮林看了季怀邈一眼,季怀邈小声说:“我承认,比我唱得好。”
趁着黑,阮林大着胆子捏他的手,凑上去说:“好不好听我都喜欢你。”
季怀邈扯了下他的手,笑起来。
虽然林育敏精神不错,但大家还是不敢让她费太多力气,走了十来分钟,就一起回酒店。
下午睡得饱,阮林不太困,和季怀邈一起窝在被窝里说话。
他转了个身,脑袋枕着手,面朝着季怀邈。季怀邈握住他另一只手,转头冲他笑了笑。
这一宿,阮林睡得很香,没做梦,中途也没有惊醒。
早晨,季怀邈醒得早,给姥姥姥爷回了信息,靠在床头看飞行手册。按照公司规定,他们一共有三次机会申请升级考试。
季怀邈的习惯,是要做有把握的事。他不想一而再再而三的重复这个过程,所以还是想,一次就能通过。
阮林的呼吸声缓解了季怀邈心里的点点焦虑。他知道如果他说给阮林听,阮林一定会挂上大大的笑脸,搂着他的脖子,然后说不要给自己这么大压力。
在阮林心里,季怀邈怎么样都是最好的,不需要原因。这感觉,总让季怀邈觉得自己踩在棉花上。
说实话,他是享受的,所以他会更加珍惜和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