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叶爷爷不信。
阮争先肯定地回答:“是。”
从年轻时做朋友至今的好处就是,自己记不清的事,还有人能记着。
叶爷爷笑起来,声音里全是沧桑:“我知道小邈和扣子的事儿之后,跟老齐闹过。” “老齐骂我来着,说我只要面子,不管孩子想法。”
“我么,一辈子都让着她。”叶爷爷用手绢擦了擦额头的汗,“随她去了,随他们去了。”
阮争先笑了笑,说:“咱几个,老齐最疼孩子。孩子是好孩子,咱们能护着一天是一天,对吧。”
没找到席地而坐的地方,阮林脑子一动,说:“我们去划船吧。”
还好明月岛保留了这块业务,阮林先登船,回身接过季怀邈手里的袋子,又抓住他的手,扶他上船。
小船的顶棚宽展着,挡住了太阳。
脚蹬船,大家一般也蹬不了太远,但是季怀邈病一好,浑身是劲。阮林喜欢划船,脚下没停。两人超越其他游人,一直把船蹬到一座小桥边。
阮林把吃的拿出来,有炸物,还有水果。
“看,我想着你嘴巴没味儿,炸了酥肉和鸡柳。”阮林打开饭盒,夹了块小酥肉递到季怀邈嘴边。
季怀邈笑着咽下,想起早上阮林做的早饭。
平常随手煎的蛋,今天用上了模具。盘子摆在季怀邈面前,上面放着两枚爱心形状的煎蛋,旁边还点缀着小西红柿。
阮林把季怀邈放在心上,那真是处处都看得出。
这里不热,偶尔有一阵风吹过,小船随着水流晃悠两下。
季怀邈没忍住,微微起身,凑过去按着阮林的头亲着。阮林怕船失去平衡,手把着面前的小桌,不知所措。
但在阮林叫起来之前,季怀邈又坐了回去。
“别担心,这就是个重量配平问题。”季怀邈拽拽衣领,运筹帷幄的样子。
又一次瞟了眼季怀邈旁边的盒子时,阮林说:“哥,拿出来吧,我怕蛋糕化了。”
原来阮林早就看明白了。从停车场出来,季怀邈提着从后备箱里拿出的蛋糕盒子。蛋糕盒外面套着黑袋子,季怀邈欲盖弥彰地跟阮林说这是应急用的东西。
“哎,真是太熟了。”季怀邈拆袋子拆盒子,把蛋糕拿上桌,“不好制造惊喜了。”
阮林笑眯眯地说:“怎么会,吃饭的时候你出去,我猜出来你是去拿蛋糕,我自己感动了好半天呢。”
“是么。”季怀邈听他这么说,反而有些过意不去,“看看喜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