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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运时间 卡比丘 1020 字 7个月前

看到年会两个字,陶思稚只想到“人一定很多”。他较为恐惧人群,支支吾吾地想拒绝。

    上司知道他的性格,也看出他的意思,突然开始给他灌输人生哲理,“年轻人得多接触社会”、“现在不是只看能力的时代了”云云。

    陶思稚开始走神,突然被上司夹带的一句“而且今年年会的中奖率是史上最高,错过了就没有了”吸引了注意。

    陶思稚有一个缺点,他无法抗拒几乎所有抽奖活动。因此在谈话的最后,他不但接过了年会入场券,还对上司说了“谢谢”。

    跨年后第三周的周五,集团的年会在园区旁某家豪华酒店的顶楼宴会厅中举行。

    宴会厅很大,厅里摆了七八十张圆桌,前方搭着舞台,舞台两边各摆着两面巨大的电子显示屏,实时直播台上的景象。

    董事长和总裁致辞后,晚宴便开始了。

    大多数圆桌上气氛高涨、觥筹交错,也有少数圆桌十分安静。

    安静的桌上大多坐着例如后勤部李筱、陶思稚这样不善社交的员工。

    排座位的人事体贴地将他们安排在无人注意的角落,好让他们不受打扰地安静进食,专心等待开奖。

    抽奖开始前,还有几项节目表演,陶思稚恰好坐在音响旁边,被乐曲震得耳朵痛,又觉得很闷,便和同事说了一声,打算到宴会厅外去避一避。

    厅外的人不少,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聊天。陶思稚靠在大理石柱旁,低头看着脚下灰红相间的地板,发起了呆。

    没多久,他手机闹钟响了,提醒他现在已是晚上九点,该做游戏日常了,他就拿出手机,打开软件,认真玩起游戏。过了一会儿,他忽然听见有人叫他:“陶思稚。”

    “陶思稚。”

    这个声音陶思稚认得。在他高中刚刚毕业时,它常莫名其妙地突然响在他耳边,让他觉得有一点厌烦。

    声音有时出现在食堂,有时在操场,有时在他的家里,在黄昏的楼下。陶思稚不清楚这声音出现的原因,只是每一次听到,都没有找到过声音的来源。

    近年来,他已经很少再听到了,因此在这天的一开始,陶思稚并不以为意,也没有抬头看,直到声音离他越来越近,让他怀疑这次并不是幻听。

    接着,他看到一双皮鞋。皮鞋是黑色的,擦得很亮,踩在灰红的地毯上。然后他又听见:“陶思稚。”

    他只好慢慢地抬起头,看见了叫他的人。

    这个人比他高几乎整整一个头,穿黑色的、挺括的西装,头发理得很短,眼睛盯着陶思稚,手里拿了一杯酒。

    除了成熟了少许外,蒋舸的外表几乎一点都没有变。不过眼神里的曾经毫不掩饰的、陶思稚熟悉的的跋扈和嘲弄已经没有了。

    “怎么不说话,”他说,“认不出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