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死吗?砸什么门!”
陈婆子骂骂咧咧地开了门,这才发现门外的村民们气势汹汹。
不知为何, 陈婆有些心虚。
“干什么?”她硬着头皮问。
“那姓贺的女人哪去了?把她交出来!”
陈婆子听了这话顿时不高兴了:“怎么, 你们这是要抢我生意?”
“抢个屁!方才有位南边来的大人寻她来了,说若是找不到那姓贺的, 就把咱们村儿整个翻过来!到时候咱们一个都跑不了!”
“对!陈婆子你干的好事儿, 你可不能不管!”
“赶紧把那女人交出去吧!”
众人七嘴八舌下,陈婆子从一开始的茫然逐渐转为惊惧和愤怒。
惊惧是因她真的怕, 愤怒却是因眼前的这些村民竟把责任一直推到她头上来!
可怒归怒,她也只能手忙脚乱地找钥匙。
“走……”
虽然这样的勾当她已经干了很多年,但却从未真正的罪过什么厉害的人物。
因为她做事都万分小心。
每个外乡来的, 她都细细了解问过对方,确定对方真没有了任何亲属才会准备动手。
这么多年, 也从没人对她隐瞒过。
毕竟倘若自己有个做猎手的亲人,谁会藏着掖着呢?恨不得说出来好让自己得到周围人的尊重呢。
所以听到有大人来找贺莲, 陈婆第一反应是这群人拿话诓她。
但她一向擅长察言观色, 众人神色惊慌不似作伪,她这才信真的有人来寻亲了。
众人一路跟在后面催着陈婆,陈婆不用他们催,腿已经快倒腾不过来了。
等到拿出钥匙拿开院门的锁、又打开屋里的锁,却只见空空如也的屋子。
场面顿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人呢?”人群中一道声音传出来, 众人这才堪堪回过神来。
坏了!人没了!
众人的矛头顿时指向陈婆,伸手推搡着陈婆, 口中急促地骂:“陈婆,你敢骗我们?!”
陈婆被推搡倒地,身上挨了好几脚,她尖叫着大喊:“我没有!那女人一直关在这儿的!我没动!”
“那人呢?你说人呢?!”
众人停下动作,陈婆顾不上凌乱的头发,疯狂摇头辩解:“真的不是我,这小屋的钥匙不只我一个人有!钱老大也有!”
“一定是钱老大!” “我早上跟他吵了几句,他定然心中不平,偷偷把人给带走了,一定是这样!”
村民们互相看看,满眼狐疑。
“……我们若是去找钱老大,他也不会认。”
“那又能怎么样?难道告诉大人找不见贺莲吗?大人责怪下来,咱们都跑不了。”
“还有个办法,若是把陈婆子交给大人,只说是她杀了贺莲……”
陈婆子立刻瞪圆了眼睛:“谁敢?我看你们谁敢?我这些年骗来的钱,一半都交村里了,你们哪个敢说没享受到!?”
“如今想起来过河拆桥?你们若敢交我上去,我、我拉你们一起死!”
村民们神色怪异地打量着她。
陈婆子本就色厉内荏,被众人直勾勾地盯着、越发觉得不对劲。
“也是,若就这么把她交上去,她将我们拉下水怎么好?”
“这还不好办?割了舌头,她就说不了话了。”
陈婆子如遭雷劈呆怔在原地,直到众人朝她伸出手,她才回过神来,手指抠住里面疯狂后退。
可她前后左右都是人,能往哪儿逃?不一会儿便被钳制起来,她被迫张开嘴巴,仍拼命地址挣扎着。
村民们找来剪子,你推我我推你,还是交给了一个平时跟陈婆子来往比较多的村民,他不情愿地走上前。
“你可别怪我,要怪就怪你作恶多端,我早就劝你收手了,你不听。”
陈婆子目眦尽裂:“你……”
人群里属他收的钱最多,怎么敢说这样的话!
“不……不!”
陈婆子狠狠一扭头,得到说话的机会:“就算没了我,还有钱老大!”
紧急关头,陈婆子只想多拉几个人一起死。
村民们对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