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间。”谢停舟眼睛都没眨一下,把真相扭曲过后,才再一次藏进了话语之中,“路上碰到了一点不太重要的麻烦,就顺手解决了一下。”

兰蔺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很缓慢地扫视了一圈,才慢吞吞道:“没有受伤吧?”

“没有。”他回答完,谢停舟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兰蔺刚刚说了些什么,眼睛更亮了一些,“刚刚……阁下是在关心我吗?”

兰蔺收回目光,声音很低:“没有下一次了。你……”

他还没说完,就被来人的声音给打断:“阿蔺!怎么在这个小角落里啊!?”

任松今天穿得花哨,一嗓子引起了周围许多人的注意:“怎么忽然想到来袁高这小子的宴会了?以前不是从来不参加这种场合的吗?嘿!那小子哪去了?人都不出来,真没礼貌!”

兰蔺面色不改,回答道:“不知道。”

任松还想找袁高交代点事情呢,没想到他居然不在,偏过头去吩咐侍从道:“去找找袁高,就说任松找他。”

他一边嘟嘟囔囔着,目光飘到了乖巧坐在兰蔺身侧的谢停舟,神色闪过一瞬间的错愕:“带他来做什么?真倒胃口!” 其实,不只是任松一人觉得不好。

谢停舟坐在兰蔺身侧,仗着视角落差,眸子微微垂下,微妙的睨着任松,像是一只露着獠牙的小兽。

任松察觉到他危险而冰冷的目光,皱起眉来:“你看什么看!”

“没有。”谢停舟见兰蔺的视线落了过来,抬起下巴,那双湿漉漉的眼睛里晃着一点光晕,显得无辜又清澈,“可能是阁下看错了吧。”

任松没见过这样的,深深蹙眉:“你……”

“大哥,算了。”兰蔺开口,打了圆场,“不必和小舟计较,是我想带他来的。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今天任松也是抱着碰碰看的心思,才参加了这个宴会的。没想到兰蔺还真在。

他没想着要和兰蔺交代些什么,只是来看看而已——毕竟兰蔺孤家寡人惯了,这小孩从小就不近人情,冷得就像一块冰似的。也就袁高那人喜欢热脸贴冷屁.股,但前段时间又因为一个小小的奴隶起了争执。

任松也是从小看着兰蔺长大的,不希望他被谢停舟骗得晕头转向,要是能够借着这一次机会,和袁高重归旧好,也是一桩美事。

他本没想刁难谢停舟什么,但刚刚又在谢停舟面前吃了哑巴亏,肯定是不想放过这个机会的,存心要给他使绊子:“确实有件事情。”

任松换上一副微妙的表情,唇角微微翘起,似笑非笑地看着谢停舟:“阿蔺过了下个月,就是25岁了吧。应该要找对象了。”

兰蔺有些茫然,一时没反应过来他现在在说什么,便没来得及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