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已经被小雨淋得很湿,额前的几绺头发被润湿得贴在皮肤上,显得有些狼狈。
在看到兰蔺的映像后,谢停舟的眼睛亮了亮,像是点燃了一枚火焰:“阁下!你怎么了,我以为你还在休息呢……”
他说着,不顾自己还没进去,像是献宝似的,把自己带来的礼物给兰蔺展示:“阁下你看!我买了好多东西,我今天拿到了越级证明了!等你好了,我们就能够一起上学了!”
谢停舟抿着唇,那双黑亮的眼睛迎着屏幕,把那捧仍旧干净的花束奉到他眼前:“阁下,我们养的花开了。我摘下来了,你喜欢吗?”
那束茉莉的枝条上还有一些花苞,花型是小小的、洁白的,像是一捧一捧芳香的雪。
兰蔺仍然安静地站在原地,没有答话。 他隔着屏幕,听见了谢停舟有些错愕的声音:“阁下……怎么不开门啊?”
谢停舟的声音有些苦涩,但还是强撑着打起精神来,像是开玩笑一样,强撑着对兰蔺笑了笑:“不会是不要我了吧,我的衣服都湿了哎,很难受的……”
这一次,兰蔺没有给谢停舟说完的机会了。
他看着屏幕里被雨淋湿的那个人,恍惚之间,像是看见了一年前,自己在贝尔曼救下来的那个成为众矢之的、器官容器的人。
对方从一个敏感多疑、狼狈破碎的人,慢慢的成长成了面前这个看上去健康外向、俊美高大的青年。
兰蔺低下眸子,不再去看他:“嗯,我不要你了。”
谢停舟的的笑僵在了脸上。
兰蔺没等他接话,就继续道:“你就留在这里吧,我已经安排好了,你可以在格林兰学院上完所有的课程,至于以后的日子,你自己去过吧。”
他扭过头,在谢停舟的视野之中缓慢地离去,声音很轻,像是下一秒钟就要吹散在风中:“我不要你当我的狗了。”
兰蔺的心里很乱,并发症在那一刻全盘升起。
耳鸣和混乱的思绪交杂在一起,竟然让他无法思考,他听不见任何声音,自然——也没有听见背后门锁被打开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算不上轻柔的捉住了他的手臂,轻轻的向后一带,兰蔺的身子就被扯进了一人怀中。
谢停舟身上浅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苦艾香气在这一刻慢慢地浓烈起来,启开了兰蔺的嗅觉。
密密匝匝的吻在那一刻落在了他的后颈与耳尖处,流连处,激起一阵薄红。
谢停舟的声音很轻,轻得像是呜咽:“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兰蔺想躲开,却被谢停舟捉住肩头,被迫与他脸贴着脸。
他轻轻抿着唇,微微摇头:“只是不想要你了。”
也许是被他这番话激怒,谢停舟终于忍不住,尖利的犬齿磨上了兰蔺的肩膀,印出一个不大不小的咬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