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悦微笑,反握住儿子的手。陈栖叶也笑,一高兴,忍不住分享喜悦道:“我在学校里见到秦戈了。”
陈悦觉得这个名字陌生,陈栖叶补充:“就是杭城大别墅里那个经常给我塞巧克力吃的男孩。”
陈悦朦朦胧胧想起来了,那是儿子刚去杭城时认识的朋友,每个月回潭州见自己,他都会同自己念叨那个小少爷请他吃了什么零食。
陈悦问:【那个孩子现在怎么样?】
陈栖叶笑:“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很是热心肠。”
自从转学回潭州,陈悦很久没见到儿子笑得这么轻松。她很欣慰,陈栖叶却问:“妈,你跟我说实话,陈望和秦思源真的没什么别的关系吗?”
陈栖叶眼里有一种小心翼翼的期待,陈悦实在狠不下心摧毁儿子的小确幸,摇头说:【妈妈不清楚,他们应该不熟吧。】
陈栖叶不认为自己母亲有隐瞒他的必要,松懈得呼出一口气。他睡在阁楼里,整理完错题后他躺在床上,电风扇并不能驱散身上的痒意,第二天醒来,胸膛处的红疹不仅没有消退,还蔓延到了脖子。
陈栖叶见怪不怪,从抽屉里拿出一罐泰国产的清凉油,抠出里面绿色膏体涂抹到皮肤上。这罐药膏还是赵云和送的,师生俩独处的时间太长太久,赵老师自然观察到学生的过敏体质,担心他考试的时候也被瘙痒分心,就托人从国外带来这药膏,多少能缓解一点。
赵老师对他很是关切,药膏只是冰山一角。由于参赛人数众多,每个地级市需要在六月份举办选拔赛,学校为了帮竞赛生挤时间,特意给他们买了折叠床放实验室里,希望他们把来回寝室的时间都利用起来,赵云和就搬了张摇椅过来,说陈栖叶如果住实验室,他也陪着,这样陈栖叶半夜凌晨突然想到什么问题,他们也好交流。
睡实验室这事最后因为洗漱需求不了了之,赵云和对陈栖叶的关照只多不少。几个月前赵云和还送了他一块价值不菲的机械表看时间,他很珍惜,但还是在离开杭城前还了回去。
陈栖叶把盖子拧好,盯着手里头的药膏出神。赵老师过去对他的好全都历历在目,他敬重赵老师,羡慕赵卓能有这样温柔敦厚的父亲,他真的没料到赵老师对自己有别的想法。
红疹只会越挠越多,陈栖叶干脆换了件衬衫把纽扣系到第一颗,尽量不让红疹露出来。扑敏片不是每次都有效果,他又吃了两片,然后继续模拟了一次考试。
如此心无旁骛到中午,陈栖叶就着昨天的剩菜简单吃了顿饭,又把餐桌变成书桌。四大板块里他最薄弱的是数论,陈栖叶原本打算花一下午的时间把之前做过的数论题再整理一遍,二楼对面的张爷爷撑起木窗户喊陈栖叶的小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