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嗯,”马思睿不觉得这是个什么事儿,嘴里有食物含糊不清道,“他说他今天下午跟别人有约,不坐学校的车,明天上午自己来。”
“他——”秦戈走出书房来到阳台,想说陈栖叶这样的人上哪儿“有约”,他住的地方视角好到能将整个温中一览无余,学校围墙外的公交车站,白衬衫藏青校裤和职高的蓝制服混在一起。
秦戈心一沉,突然想到什么不好的可能。
他对马思睿说:“帮我问问陈栖叶的电话号码是多少。”
马思睿起哄:“诶哟,是谁在竞赛教室里把人家骂走了,怎么反射弧这么长,现在才想起——”
秦戈没工夫和马思睿逗嘴皮子:“你还想不想吃上次那个海苔饼?”
马思睿连忙把竞赛生的信息表发给秦戈,里面有陈栖叶的电话号码,秦戈打过去,拨了两遍陈栖叶才接。
“……喂?”陈栖叶第一次见这串数字,以为李敏出于警惕换了个号码,从取款机那儿出来后边往回走边说,“我刚取到钱,六点半在那个咖啡厅见。”
“你要给谁钱?”
陈栖叶听着那个声音,停住脚步,握按键机的手不由自主攥紧。 秦戈又问:“你要去见谁?”
陈栖叶仓皇四顾,仿佛秦戈就在自己身边。
但他在这条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孤单到无处遁形,只有红艳的太阳光拉长他的影子。
“没、没谁,我——”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索性挂了电话,秦戈再打过来,他全都摁拒绝键。
他也失去了迈步的驱动力。他伸出左手高高举起,像是要抓住一束阳光,掌心却空空如也,只有腕处血管的颜色在阳光照射下更明显,青的紫的和那光一起扎进他的眼。
同样将他穿透的是秦戈的声音,那声音里有青涩和沉稳,在他耳边回荡着,像是在问,真的要过这种生活吗?
他的手机再次响起。
陈栖叶盯着来电显示,那是李敏的号码,他接通,李敏问:“怎么还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