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栖叶再迟钝,这下也看明白了,酒吧里什么人都有,这位喝上头的客人除了买醉,还想买些别的。林记望着默默和女搭档换位置的秦戈,感慨道:“今天不像他啊,按他的脾气,应该直接用啤酒瓶抡那个老色鬼头上。”
“……他以前这么干过?”陈栖叶好奇了,只要是与秦戈有关的,他都想知道。
“他只是有这个胆,他叔叔肯定不会任由他砸自己的场子。”林记说曹操曹操到,陆崇和那位客人寒暄完后就朝他们那桌走过来,林记招手礼貌道:“陆叔叔好。”
“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儿。”陆崇拍拍林记的肩膀。
“来听秦戈唱情歌啊。”林记玩了个谐音梗,正要给他介绍陈栖叶,陆崇抬手制止道,“没事,我和他之前就见过。”
陈栖叶站起来,那声“陆叔叔好”比林记的恭敬。
陆崇问:“伤都好了吗?”
陈栖叶轻轻“啊”了一声,才说“好了”,伸出左手正要把腕上的手表解开,他意识到自己还戴着秦戈的那只卡西欧电子表,就慌张地把手又背回了身后。
陆崇脸上的笑纹丝不动,眼底却沉了几分。秦戈不缺手表,那天从区县回来后就换了浪琴名匠系列的机械表,戚渺渺问他为什么心血来潮换手表,秦戈说高考考场不让戴电子表进场,他得提前适应着。
戚渺渺又问:“不准备出国了?”
“妈你这只新表真好看,内外两圈钻,”秦戈转移话题,一次性奉承两个人,“陆叔叔送的吧,真有眼光!”
陆崇没执意要看陈栖叶手腕的疤,但他不用问都能猜到秦戈用什么理由让陈栖叶收下那块手表。锦衣玉食的小少爷不缺物质,理应是个喜新厌旧的人。陈栖叶是秦戈的杂物箱,什么旧的珍重的都往里面扔。
“……你们好好玩,别跟我客气。”陆崇点点头,没说预定舞台旁边那桌的客人今晚来不了了,依旧把他们俩留在这个偏远的角落。秦戈跟搭档换位置后被大厅中间的承重柱阻挡,陈栖叶得稍稍趴在桌子上才能将人看清,胡乱摸了个玻璃杯解渴,喝到嘴里全是甜味儿。
“这味道怎么和可乐不一样。”陈栖叶嗅了嗅,又抿了一口,舌苔上并没有气泡炸开。
“可能是因为……放久了所以没气泡吧。”林记想在好学生面前维持好学生的形象,没告诉陈栖叶他误拿了自己的长岛冰茶。陈栖叶喝了两口后实在觉得奇怪,也就没再碰了,继续咬着放入可乐铝罐的吸管小口小口地吸,没过多久,脑袋就慢慢垂下,枕在胳膊上的姿势像是趴在教室里午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