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戈闭眼,认了。
他这个厕所上得有点长,过了好几分钟才冲水,陈栖叶开门,看了看他又看看右手,还好没出血。
他们回到输液区,陈栖叶一动不动地坐了会儿,给秦戈看那个纸袋。
“我洗过了,衣服是是干净的。”陈栖叶补充,“日记本也在里面。”
“你有没有偷看?”
陈栖叶“啊”了一声,摇头:“没有!”
秦戈抬了抬眉毛:“真的?”
“我……”陈栖叶挤出几个字,“我明看的。”
秦戈笑,抬起右手用下面绑着的药盒轻拍陈栖叶的脑袋。人作死就一定会死,他把右手放回原处,输液管里就泛起了血丝。
秦戈:“……”
陈栖叶:“……”
又一次给秦戈扎针的护士姐姐:“……”
秦戈这两瓶药水折腾了那么多次,挂到快十点才结束。出诊所后他没之前那么昏沉头疼了,还是畏寒。
但他没说,还是先把陈栖叶送回学校,路上两人先是一言不发,离校门口还有一两百米时陈栖叶说:“我昨天没喝醉。”
“嗯,我知道。”真奇怪,他不仅知道,也不觉得意料之外。
“那我……”陈栖叶还是说不出大胆如“可不可以追你”这种话,秦戈却像是能看透他在想什么,大方道:“等高考考完再说吧,反正也没几个月了。”
秦戈说完觉得自己简直是个大圣人。
他从来没对其他人这么有耐心,一而再再而三地迂回,用最婉转的表达做出最得体的反应,给陈栖叶留足了余地,附赠念想和动力,陈栖叶却一眼就看穿这是张空头支票:“你要是出国了呢?”
两人又沉默了,很快就走到校门口。秦戈止步,陈栖叶垂头丧气地往里面走,秦戈又叫住了他,却不知道说什么才能两全其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