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戈想拒绝的,一瞥眼看到陈栖叶正站在围栏外往里面看,当然没放过这个耍帅的机会,陈栖叶还以为秦戈没发现自己,躲在树下咧开嘴笑,脸颊上的酒窝分外明显。
陈栖叶记录这些的本意是警醒自己别再走神,秦戈却把这些当作陈栖叶喜欢自己的证明,恨不得陈栖叶满脑子都是自己,今天的走神次数比昨天的少,他还会怅然若失地在日记里写:今天小叶子只想了我8次,比昨天少了3次,再过几天就不想我了。
“你怎么委屈上了……”陈栖叶尝试着阻止秦戈再次化身小作精,问,“那你说说,你每天想我几次?”
秦戈抽出一本英语理解的练习册,没做题,而是在文本里乱涂乱画,翻了大半本后陈栖叶看不下去了,把练习册夺过来,秦戈“哼”了一声后背对着他枕着手臂装睡,确实委屈上了。
陈栖叶翻开练习册,秦戈把书本里每一个“always”都圈了起来。
陈栖叶又好气又好笑,戳戳秦戈的后面把这个小作精哄开心,整个过程漫长到事后想想觉得不可思议,他还是甘之如饴。
久而久之,陈栖叶不可能感受不到自己的学业正在被这段计划外的恋情侵蚀和影响。人都是贪心的,希望鱼和熊掌可以兼得,在成绩和恋情之间找到平衡,陈栖叶却不可避免地变成反面教材,属于秦戈的砝码一天比一天多,天平一天比一天倾斜。
他知道自己在失控。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这年头多少校园情侣在毕业季前后分手,他和秦戈都是同性,这段见不得光的恋情更谈不上未来。
而且秦戈很有可能是会出国的。
尽管秦戈之后再没提及留学,陈栖叶也从杜欣怡那儿听说了些。秦戈在高二那年暑假就准备好了留学所需的文件资料和语言成绩,他要是想走这个学期结束后就能走,而不是挤高考这座独木桥,殷实的家境给他多种未来的可能性,他还拥有好看的皮囊和有趣的灵魂。
他在陈栖叶眼里从来没变过,他是阁楼里的小少爷,神气十足的审讯官,陈栖叶小时候把舍不得吃的糖果全塞他兜里,现在也心甘情愿将人捧在手心里,任由他有些作践地胡闹。
陈栖叶知道秦戈未必那么喜欢自己,但至少现在,此刻,秦戈需要自己。
陈栖叶选择要一段与秦戈有关的美好的回忆,哪怕这段时光的期限截止在秦戈出国前,或者更短些,只有几个月,几个星期,或者……期中考后。
十一月中旬温临中学和潭州其他七个高中联考,温中的平均分遥遥领先,全市前一百名中有六成学生都在创新班,陈栖叶却跌出全校一百名外,在创新班排名倒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