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和我儿子同一届啊。”戚渺渺在别人面前谈论起秦戈总是自信饱满的。她还以为陈望的孩子在杭城读书,陈望又摇头,说陈栖叶已经转学回温临中学的创新班。
戚渺渺喝了一口水,皱眉的样子很好看。她说自己儿子就在(1)班,但她从来没听儿子提起过儿时的玩伴。
陈望也喝了一口水,眉头不明显地挑了一下。他也有些诧异,这一年来陈栖叶也从来没跟他透露过,秦思源的儿子就在隔壁班。
“……或许他们都把以前的事忘了。”戚渺渺找了个合理的解释。很少有人会觉得五六岁时的记忆珍贵,她和陈望一别十二年,他们俩的孩子也一别十二年,别说童年时代的玩闹欢乐,他们在学校走廊里面对面擦肩而过,都未必会止步回头,觉得对方熟悉,认出对方是谁。
戚渺渺自顾自地点点头,觉得自己的见解很有道理,全然忘了自己和陈望多年未见,她也能第一眼就在医院的人流中将他认出。
有些记忆是不会褪色的。
就像有些人永远不会忘怀。哪怕你浑然不知重逢的意义,你的本能也会推促着你去相认。
“哦,是计时器的提醒声!”戚渺渺在听到一阵铃声后站起身,碎步走进厨房。陈望隐约记得戚渺渺不会做饭,跟过去想帮忙,戚渺渺果然手忙脚乱,但与此同时,又一道铃声响起。
“是门铃。”戚渺渺扭头笑道,“一定是我儿子回来了,他总是忘带钥匙。”
陈望会意,退步走向来时的路伫足在门前,视线毫无目的地往猫眼上一瞥,一愣,放在门把手上的手一顿。
别墅大门依旧紧锁,门外,一个少年不耐烦地再次摁下门铃,他身边比他矮小半个头的人略微不安地侧仰着脸,眼神里更多的是信任。
那个少年有一张酷似秦思源的脸。
他身边的人是自己的儿子陈栖叶。
陈望大脑一片空白,短暂地无法控制自己的语言和行动,只得眼睁睁看着一辆奔驰车从远处驶进公寓的车库,从驾驶室下来的人扬扬钥匙,对越来越暴躁的秦戈说:“别摁了!”
陆崇西装革履气度不凡,照片放商业杂志上绝对是位是刚下飞机的实业大亨。
他注意到秦戈刻意当着自己的面握住陈栖叶的手,像是在无声宣誓决心和意志,他全看在眼里,没走到两人中间拉开他们的距离,而是站在陈栖叶身边。
三人此刻都在紧闭的别墅大门前,陆崇目光瞥向陈栖叶,言简意赅道:“把手表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