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次秦戈睁开眼后没见着没有室友,身边也没有用一双黑不溜秋的大眼睛注视着自己的陈栖叶,他套上衣服冲到寝室楼外面,整个校园也安静的像周末的清晨。
他走出校门,这座城市也空无一人。
他在城市里奔跑,精疲力尽后原地打转,环视四周,四周的房屋和街道就变成了山和海。他站在山海的交界处,仿佛化身为这座名为潭州的城市。
朝阳变成了夕阳洒满海平线,他并没有朝海的尽头走去,而是尽头的陈栖叶奔赴他而来。
潮水淹没了他,他逐渐感到呼吸困难。溺水的窒息感是如此真实,这座城市也在倾覆,不可避免,无法逆转。
——秦戈猛地睁开眼。
他张开嘴急促地喘息,侧躺伸出手捏住陈栖叶的肩膀。陈栖叶正用一双黑不溜秋的大眼睛注视着自己,他现在身处的才是现实。
“你怎么、醒了。”陈栖叶声音很轻,保证另外一张床上的室友绝对不会听到。他眼里有疑惑,但不至于到吃惊的程度,因为他不止一次在秦戈打呼噜的时候捏秦戈的鼻子,秦戈觉得不舒服,就会哼
哼唧唧地侧躺,呼噜声也就停止了。
但秦戈今天醒了。前一秒睡得安安稳稳,下一秒就惊慌失措像做了什么噩梦,又或者看到什么预言。
秦戈舒了口气,跟陈栖叶说:“我梦到自己在海里淹死了。”
“梦都是相反的。”陈栖叶顿了一下,提醒道,“而且你会游泳。”
“对哦!”秦戈不像刚醒时那般慌张了,晃晃脑袋,不再去想那个梦。陈栖叶依旧站在下铺床沿上,双手小臂交叠放在上铺秦戈的枕边,下巴搁在手背上。
秦戈依旧侧躺,用鼻子蹭了蹭陈栖叶的鼻子,陈栖叶问:“你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吗?”
秦戈咽了口唾沫,直视陈栖叶那双在台灯稀疏的光芒中深沉的黑眸,眼前一闪而过梦里一望无尽的海。
“因为我刚才捏住你的鼻子不让你呼吸,你才以为自己要淹死了。”陈栖叶笑了一下,告诉秦戈,“你每天晚上都打呼噜。”
秦戈凝视着陈栖叶,然后很缓地眨了一下眼。
“吵到你了……”秦戈有些抱歉,也有些想不明白,“我睡觉的时候张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