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一度尴尬。秦戈也到了谈论婚嫁的年纪,他自己不着急,有的是人替他着急。秦戈不堪其扰,大多数成年人又不信“我在等人”这种一听就是在敷衍的话。秦戈只得谎称自己有女朋友,对方是老家潭州门当户对的发小。
而对于假扮女友这种有辱清誉的事儿,杜欣怡求之不得。她是个孝顺的好孩子,毕业后本可以在大学所在城市工作,还是遂了父母的愿回潭州考了个公务员。小城镇的生活一眼就望得到头,她的父母下一步就是给她安排相亲,女婿候选人全是家境优渥的潭州本地人。
杜欣怡的父母希望晚年能享女儿在旁的清福,杜欣怡觉得荒诞的同时又不敢当面反问,如果父母最大的心愿不过如此,他们为什么还要鞭策自己好好读书,读好书,考那么好的学校,学在小城镇里无处施展的专业。
所以杜欣怡和秦戈一拍即合。不再单身后,秦戈在流媒体上的讨论度也有所下降,他还需要三年才能正式毕业,从医院拿工资而不是导师的补助津贴,在他真正成为一个医师前,杜欣怡的父母也不会急着要他们办婚礼。
两人终于得以喘口气,耳根子清净,摆脱来自社会和家庭的外在声音。他们找了一处餐吧形式的咖啡馆,杜欣怡盯着坐对面的秦戈看了好一会儿,突然严肃道:“要不我们假戏真做吧。”
秦戈从容不迫:“这个问题的决定权好像不在我手里。”
“切,没劲。”杜欣怡吐吐舌头,被秦戈说中了。她就像个翻版的戚渺渺,家世好样貌也好,却至今没谈过恋爱,对纯粹的爱情还抱有期待,断不可能接受另一半心里还装着另一个人。
“真羡慕戚阿姨……”杜欣怡这时候有些自言自语了,她看过戚渺渺的节目和游记,还有那些故事——主人公历经磨难后总能和一切达成和解,拥有新的爱情和美好生活。她创作的人物也是她自身的真实写照。
杜欣怡神游,望向咖啡馆的窗外,秦戈看着她,并不打算戳破自己母亲给那么多女孩编织的两全其美,反倒是被杜欣怡突如其来的疑惑问住了。
杜欣怡想知道:“戚阿姨在最新一期vlog里说,她和陆崇舅舅的关系深厚到不需要人为的仪式来加保险,可我怎么记得……陆崇舅舅有一段时间,还是很想和戚阿姨办婚礼的。”
秦戈正思忖该如何把这个问题模糊化,上一秒还不得其解的杜欣怡在下一瞬就被手机屏幕的亮起吸引走注意力。不像秦戈,她几乎不屏蔽多人群消息,提醒道:“快看qq里的高中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