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最快的方法是暴力逼供,打到孔良平交代,可张元清虽然杀过人,虐待的事却做不出来,有心理障碍。
在寇北月蛊惑孔良平的间隙里,张元清走出卧室,把门口呆愣的中年女人带回了客厅,然后潜伏在黑暗的廊道里,倾听隔壁住户有没有察觉到不对劲,做出报警之类的举动。
幸好,孔良平家里的隔音做得不错,他们闹出的动静不大,也不持久,同一层的住户没有察觉到异常。
张元清默默退回客厅,关上防盗门,打开属性面板,心里骂了声“艹”。
道德值扣了两点。
亏大了,明儿通过关雅,向慈善机构捐些钱,把损失的两点道德值赚回来……
他坐在客厅的沙发等待,半小时左右,寇北月的声音从里头传来:“好了。”
张元清立即起身,来到卧室,只见穿着睡衣的孔良平坐在床边,鼻子里塞着止血的纸巾,神色不安且拘谨,如同做错事的小学生。
“我蛊惑他,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寇北月压低声音:“他现在很老实,问什么说什么,效果会持续12个小时。”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也需要蛊惑了吗……张元清心里吐槽,望向惶恐不安的孔良平,道:
“你任职大队长期间,都做过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啊。”
孔良平满脸懊悔的交代着自己的过错,其中有收受贿赂,敲诈拘留者的家属,和女下属保持不正当关系,嫖娼等等。
张元清心说好家伙,这要是让魔眼天王知道,他得剥了你的皮。
“寇雨思的案子是怎么回事?”张元清问。
“这是上头的意思,让我帮忙处理这件事,伪造证据,栽赃给寇雨思的弟弟,都是上头授意的。我只是按吩咐办事,他们许诺,只要帮忙处理了这桩案子,他就提拔我当大队长。”
“上头是指谁。”
“特殊部门和鲁署长。”孔良平说。
张元清知道,特殊部门,指着的就是五行盟,治安署的治安员们,是知道特殊部门存在的,但大多数人不知道特殊部门的员工拥有超能力,即便知道,也会签署保密协议。
虽不能彻底断绝“流言蜚语”,但也极大限制了流言的传播。
当然,治安署的高层肯定是知道灵境行者的,比如大队长,署长之流。
一些富商、高官很迷信风水和算命,对某些“世外高人”格外推崇,源头就在这里。
张元清看一眼寇北月,又问:
“特殊部门的人为什么要杀寇雨思?”
孔良平露出挣扎之色,这似乎是不能说的秘密,十几秒后,个人意志被蛊惑力量压制,他如实说道:
“因为那个女人是铜雀楼里养着的雀儿。”
啥意思?张元清和寇北月一脸茫然。
前者的茫然是不明白铜雀楼代指什么样的地方,后者则纯粹没听说过铜雀楼三个字,完全搞不懂。
孔良平解释道:
“铜雀楼是我们圈子里的叫法,位置在沙口区比较偏的新元路38号,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以前根本没资格了解。
“幕后的掌控者叫武爷,本名武兴业,在松海有好多家公司,据说资产有数百亿,武爷以前是捞偏门的,靠一些旁门左道发家。
“后来又搞了传销,传销团队除了帮他骗钱,还专门骗一些外地来的漂亮姑娘,送进铜雀楼调教,把她们训练成不敢反抗的玩物,供一些权贵们消遣。
“姓鲁的和那个特殊单位的高层,就是铜雀楼的常客,而像他们这样的,还有很多。”
张元清听得额头青筋一阵跳动。
寇北月胸腔起伏,握着军刺的手背凸起青筋,从牙缝里挤出一段话:
“我姐就是辞职和老乡去做生意,给骗进去的……是我没用,总是让她操心我的将来,对赚钱产生了焦虑……她在里面待了一个月,我不敢想她都遭遇了什么……”
张元清深吸一口气:“多久了,我是说,铜雀楼存在多久了。”
孔良平想了想,道:“小十年了吧。”
“没有人查过?”张元清道。
“倒是时不时有姑娘逃出来,但很快就被压下去了,逃出来的姑娘也被送回去,折磨几天,就老实了。反正就是打,打疼了,打怕了,就老实了。里头的其他女人见逃出去也没用,很少敢反抗的。安安分分的替武爷伺候好客人,至少不缺吃不缺穿,总比没命强吧……” 一个纵情声色的地方,一个满足大人物私欲的地方……难怪赤月安要杀人灭口,这件事牵扯的不是简单的囚禁和虐待,背后能带出一大串有头有脸的人物。
张元清压着心头的怒火:“你知道武爷的住址吗。”
孔良平道,“不知道。但他大多数时候,都在铜雀楼里。一周大概有三四天在那边。因为每天都有很多有身份的客人去那里消遣,他得陪着打牌,输钱,然后挑年轻漂亮的姑娘伺候。”
“你有他的照片吗。”张元清说。
孔良平摇头:“他很低调,不会拍照的,我可以描述一下他的长相,身高一米八左右,四十多岁,络腮胡,右脸有一颗痣。”
张元清默默记下,转头看向寇北月:“把他打晕吧,我们去铜雀楼走一趟。”
“我要杀了他。”寇北月说。
张元清沉声道:“不行,他是重要的人证。”
寇北月一字一句道:“我不需要人证,我要的是血债血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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