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好几天没碰女人了,喝了点酒,那股子冲动劲儿压也压不住。
老杨走了过来,停在赖万身边,目光冷漠俯视。
“嗯?”赖万咽下苦涩的酒液,鼻腔里发出一个声音。
下一刻,他看见老杨从身后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柳刃,朝脖颈抹来,酒精让他神经麻痹,反应慢了一拍,等他肌肉绷紧,要做出反抗时,大股大股的鲜血从颈动脉喷洒而出。
老杨捂住赖万的嘴,又在胸口捅了几刀,直到对方不再反抗,身体彻底软下去。
与此同时,张元清收到了扣除十点道德值的提示音。
他并不意外,杀人扣除道德值,是强制性的,并不分好人还是坏人。
但做好事也确实会奖励道德值,按理说,杀死赖万这样的恶人,就相当于做好事。
但道德值的奖励并没有来。
灵境应该不会出这么低级的bug,嗯,扩大尺度来看的话,我确实是在做好事,但这个好事才刚开始,等彻底解决这件案子,看看会不会道德值奖励……
张元清不再多想,眼底漆黑涌动,唤醒了尸体内残存的灵体,张嘴一吸,吞入腹中。
外来的记忆涌入识海,如同涓涓细流汇入汪洋,造成的冲击,仅是荡漾起轻微涟漪。
一幅幅画面随之呈现,有的连贯,有的跳跃,走马灯似的闪烁。
他看见赖万第一次砍死人,握着水果刀浑身发抖;看见赖万进入发廊,花五十块钱结束了童子生涯;看见赖万挥舞着短棍,一下又一下的抽打女人,抽得女人尖叫哀嚎,捂着痛处瑟瑟发抖;看见他带着三名小弟,把一个哭叫的女人按在床上,几个男人狞笑着发泄兽欲,叫嚣着说:不愿意接客?老子带人多玩你几次,你就习惯了。
看见身高一米八左右,络腮胡,右脸有一颗痣的武爷,沉声吩咐:
“这几天打起精神来,可能会有人来闹事。”
“闹事?谁敢来闹事。”
“这个你不用管。”
画面切换,张元清看见武爷客客气气,态度谦卑的迎接三位贵客进入赌场。
保安队长在旁作陪,双方的对话:
“这几天麻烦几位了,几位在赌场里的消费,都算武某的。楼里的姑娘随便挑,喜欢哪个,武某就让她过来陪几位。”
“放心吧,真要有不长眼的过来,我们会替你解决。都是替赤爷办事,不用客气。”
张元清退出噬灵,深吸一口气,把翻涌的怒火压下,从最后的记忆碎片里提取出了一个关键信息:
都是替赤爷办事?
这话听起来有两层意思:他们是赤月安派来保护武爷的;武爷背后的靠山就是赤月安。
“赤月安是武爷的靠山,所以铜雀楼才能在松海的秩序阴影里存在这么多年,赤月安借武爷的手敛财,以及满足自身古怪的性癖……”
所以在得知寇雨思逃跑后,出手的人是赤月安。
张元清额头的青筋,再次一根根的凸显。
守序职业不代表善良,他早就明白这个道理,但还是难掩心中的怒火。
“赤月安果然有所警惕,派了灵境行者保护武爷,三个灵境行者,等级未知,但应该都在超凡境,不太可能请来圣者这个级别。赤月安和寇北月交过手,对他的水准有数,这三人里,应该有两个三级,或者一个三级,其他两人中,则有一个掌控着强力道具,只有这样才能应付3级蛊惑之妖的袭击。” 以我和寇北月的战力,对付他们应该足够了,不用请关雅和什长支援……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得通知他们赶来,以防意外……
张元清灵体飘出保安的躯壳,任由他摔倒昏迷。
他一路飘出铜雀楼,以极快的速度返回肉身所在之处。
绿植下,张元清睁开眼睛。
站在一旁看护的寇北月有所察觉,立刻转过头来,见他“苏醒”,忙问道:
“里面什么情况?可以动手吗?见到武爷了吗?”
“可以动手!”张元清起身,悄然收回小逗比,道:“现在,立刻行动。”
寇北月兴奋的舔了舔舌头。
……
二层小楼,明亮的灯光洒在大厅。
这栋两层小楼是武爷开设的赌场,除了承重柱外,墙壁全部打通,开拓出足以容纳两百人的宽阔空间。
金碧辉煌的大厅里摆着各种各样的赌博机器,大部分是普通人见都没见过的,也有被大众熟知的,比如麻将桌,牌桌。
客人们分散在各处,或玩着赌博机器,或推牌打麻将,或玩德州,发牌的是性感妖娆的荷官。
一位位半裸的女人陪在各自的客人身边,负责送上酒水饮料,她们的年纪都不大,画着浓妆,或麻木或讨好的逢迎客人。
但客人们并不尊重她们,呼来喝去,输牌了便骂咧咧的把女伴拉倒僻静角落里摧残。
靠窗的赌桌边,身高一米八的武爷,叼着烟,看一眼手里的牌,失望的摇摇头,把牌丢掉。
今晚,他已经输掉近百万,但不重要,这场牌局,本身就是为了送钱。
武爷看向左手边的光头汉子,笑道:“刀总,今天运势很旺啊,不玩通宵可惜了。”
刀总全名叫七把刀,年约四十,光头,身高一米六,穿一条白色背心,壮硕的肌肉和矮小的身材,让他看起来像一块铁墩。
此人好赌,贪财,不近女色,所以他身前堆着如山般的筹码,从坐下来开始,就没输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