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陈淑,那是你妈!”外婆训斥了一句,然后说:“你问这个干嘛。”
“就是想了解一下。”张元清殷勤的拖地,道:
“我爸走得早嘛,我妈年纪轻轻就守寡,当时一定很伤心吧。这些年我都住在松海,张家那边的亲戚,基本都不走动。”
外婆就说:
“说起来,你妈当时倒看不出有多伤心,我也很意外,本来以为她很快就会重新找对象,结果十几年了,还没结婚,算了,我懒得管她,她孩子都这么大了,结不结婚的,不重要了。我现在就想着你哥和你姨能早点处对象。”
“外婆你偏题了,说说我爸……”张元清提醒。
“能有什么好说的。”外婆嘀嘀咕咕起来:
“你爸性子倒是可以,不会生气,能忍受你妈的强势,但就是太没脾气,人也没劲儿,你外公想给他弄进体制里,好让他把户口迁过来,他死活不肯,就爱待在农村种种地,打打散工。
“你说这能有什么出息?将来生了儿子,一个老泥腿子,带一个小泥腿子?”
泥腿子怎么了,泥腿子才是社会的主人,外婆你这种小资观念不可取啊,而且,我爸要真是个碌碌无为的人,就你女儿那眼高于顶的,怎么可能看上他? 张元清心里吐槽,嘴里嗯嗯道:“您继续说。”
他认为,老爸应该不是没钱,而是故意低调。
他之所以不去单位,应该是忙着杀主宰下副本,忙着拯救世界,同时也不想招惹官方行者的关注。
“没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外婆催促道:“赶紧拖地,拖完了,去你小姨房间拖。”
“别啊,我还没问完呢,我爸就没有好朋友?至交好友,我妈也认识的那种,您有印象吗。”张元清试探道。
外婆皱起眉头,想了一秒就放弃了,摇头:
“不知道,我和你爸不熟,都十几年了,谁还记得这些。你再不带关雅回来吃饭,我也快忘记她长什么样了。”
不中用的外婆,年纪大忘性也大了……张元清心里哼哼两声,但又不甘心就这么打住,一边拖着地,一边思考。
很快,他想到了一个问题:
“外婆,你参加过我爸的葬礼吗?”
“当然,虽然我和你爸不熟,但葬礼还是要参加的。”外婆白他一眼。
“那你有在葬礼上见过一只狗吗。”张元清问。
“啥?”外婆被问懵了,“你爸就算再没朋友,也不至于落魄到和狗成为至交好友吧。”
“你就直说吧,有没有见到一只卷毛泰迪。”张元清说。
“容我想想……”外婆歪着头,想了很久,忽然露出惊愕之色:
“你这么说,我还真记起来了,我在葬礼上确实看到过一只狗。它在你爸的葬礼上待了很久,好像还站起来拜了好几下。
“当时就觉得很有趣,也不知道是哪个朋友养的狗,训练的这么好。你问人我记不起来了,问狗我倒还记得。”
张元清深吸一口气,重复确认道:“是卷毛泰迪吗!”
“不太清楚了,好像是?”外婆说。
张元清拄着拖把,立在原地,半天都没有说话,没有表情。
艹,狗长老真的认识我爸啊,这样的话,他得到动物园的原因,很可能是父亲的馈赠,或交易,而不是像我猜的那样,靠卑鄙无耻的阴谋诡计……
他知道我爸的真实身份,而不是灵境id,那他肯定也知道我是张子真的儿子,除非他没看过我的档案资料。
但这是不可能的,因为狗长老是傅青阳的直属上级,傅青阳是什长的直属上级,所以他是有权限查看我资料的。
突然发现狗长老其实对我有点不太寻常的关照,第一次见面,我搓他狗头,他都没生气,平时相处,也没有长老的威严和架子,而松海的另外几位长老没有给我和蔼可亲的感觉……
我一直以为,狗长老对我格外温和,很好说话,是因为本天尊一枝独秀,就像读书时老师呵护尖子生一样。
如今看来,背后还有这层原因,他跟我爸到底什么关系?
能让我爸告诉他真实身份,这份关系绝对不简单。
张元清差点没忍住打电话询问狗长老的冲动,但又觉得,一切都是自己的推测,没有证据支撑,贸然提及张子真,不智之举。
正说着,防盗门传来键入密码的“滴滴”声,小姨拎着一只精美的小箱子,哼着小曲儿,蹦蹦跳跳的回来了。
“嗨,狗子!”小姨从外甥身边蹦跳过去,心情不错的摸了摸外甥狗头。 “这还有一个呢,你也上去来一句。”张元清指着外婆,示意江玉饵雨露均沾。
江玉饵识破外甥拙劣的奸计,不上当,蹦蹦跳跳进屋了。
“下午是不是要去逛街啊。”张元清说。
江玉饵吃惊的探出脑袋,“你怎么知道我要逛街?”
“刚拿到一套新的化妆品,就你那臭美的性格,肯定要化妆出去炫耀啊。”张元清嗤之以鼻。
江玉饵冲他皱了皱鼻子,缩回脑袋,砰的关上门。
张元清进入洗手间,洗了把脸,顺便睁开星眸看了眼面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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