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无聊的摩挲着他的手腕,指尖摸索到一条凸起的痕迹。
那是一条纵向的疤痕,横在手腕不深不浅就像是曾经用一把刀子割过那里。
文榆安顿住,一时之间忘记把手收回来。
很快一个想法在文榆安的脑海里炸开,裴陆自杀过。
为什么会这样?
他好像从来都不了解裴陆。
这种场合不适合问话,文榆安压下心中的疑惑看了一眼裴陆。
他好似在沉思,都没注意到他关注到了什么。
医生很快出来,房间门打开又关闭,房门关闭的刹那,文榆安看见床上躺着个瘦削的老人。
干枯是第一印象,死气沉沉是第二印象。
医生走出来,外面的人很快将他围住,一个个脸上都是烦忧。
医生摘掉口罩道:“目前没事了,但不确定什么时候会发病,一切都不好说。”
打太极的话语说了又像是什么也没有说,就挺像废话文学的。
其中有一个人问:“我们能进去看看吗?”
医生说:“人不宜多,最好一个一个进。”
这么多人一个一个进,得排到什么时候,估计天都要亮了。
有人已经开始焦躁了,蠢蠢欲动都想第一个进去。
着急进去具体是真的关心病床上的人还是为了多争一份家产就不得而知了。
这时律师走了出来,男人戴着眼镜精明的扫过众人道:“裴老先生要见裴陆。”
一句话将别人的希望破灭,他们看裴陆的眼神都开始带着嫉妒。
裴陆跟着律师进去,文榆安不能跟着,只好原地站着等他出来。
这时刚才说话的男人走了过来,他先是看了一眼文榆安,很快视线落在裴鸢身上。
“小鸢啊,老爷子一向喜欢你,这会儿怎么先见小陆了?”
男人明显有挑拨离间的嫌疑,裴鸢像是没看出来似的,抱着手臂指尖有节奏的敲击着肘关节,好似在思考。
“二叔,爷爷的想法我们应该尊重。”
听到这话被叫做二叔的人不乐意了,“公司一直都是你在管,这些年你也管的很好,这要是易主了,二叔我可有点担心啊!”
“你也知道小陆的心思都在教书上,对于公司没什么兴趣。”
“老爷子为什么先叫他进去,咱们都心知肚明,无外乎是因为愧疚,觉得他经历太多,也受了很多苦,觉得对不起他。”
裴鸢静静的听着没有反驳。
紧接着二叔话锋一转道:“可是愧疚也不能拿咱们的利益开玩笑啊!裴陆什么样你也知道,住过精神病院的人本身就有问题,万一他那天犯病了,公司可就毁了。” 裴鸢嘴角压的很厉害,裴二叔完全没有注意到还在侃侃而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