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帅正拿着一罐啤酒准备抠拉环,“辉子,我看上去很小心眼吗?需要事事报备的那种?”
“嗯,这种事吧,得看对谁。”王云天坐在简帅的另一边,很有经验地说。
“嘁!”简帅拉开啤酒罐拉环,往嘴里倒了一口。
自己脚边的啤酒已经没了,简帅到夏一安的空座位那边摸了两罐回来。
怎么这么长时间还没回?酒都快喝完了。说一会儿就回的呢?夏一安你个骗子!
“小安,你真的找了男朋友,原来不是骗我的。”
冯辉走了之后,燕子才收起了刚才的那种没心没肺。虽然很久以前夏一安就跟她说过,他喜欢同性。
她当时一点都没相信,她以为那是夏一安拒绝她的借口。
当她亲眼看到的时候,不由得她不信,可她不甘心。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她更懂夏一安,燕子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因为他们深陷同样的泥潭。
当年,夏一安的爸爸奔去阳台想要拉住的那个女人,就是燕子的妈妈。
夏一安的爸爸和燕子的妈妈是一个单位的同事,两人还是同一个部门,住在同一个家属大院里。
那天,小夏一安坐在客厅,“嘭”的一声巨响之后,他从一堆零食中直起身子,扭头看了下阳台,阳台上的阿姨和冲出去的爸爸都不见了。
他还把身上沾着的零食碎屑拍了拍,一蹦一跳地去了阳台,从阳台栏杆缝里探出去半个头,往下看了一眼。
他没觉得地面上躺着的是自己的爸爸,完全不像。
于是,他缩回脑袋,继续回到沙发上吃零食,一直到把一堆零食吃光,肚子撑得快爆炸了。
楼下声音越来越大,救护车来了、警车来了,院子里相熟的叔叔阿姨爷爷奶奶都来了。
小夏一安坐在客厅,眼睛一直睁着,天黑了又亮,他妈妈红肿着眼睛回来,给他带了两桶快餐面。
一夜不见,他觉得妈妈好像也长变了,变得不认识了。
楼下鲜红的血迹印进了地面,清洁工冲了好多天都没有冲干净。
夏一安是唯一目睹整个事情真相的人,但他当时已经发不出声音,无法开口说话了。
他记得当天燕子妈妈敲门进来,说是单位发了水果,专门给在家准备专业考试的爸爸送了过来。
然后燕子妈妈就开始哭起来,夏一安爸爸还劝她,“抑郁症是可以治的,工作上的事你也别担心,回去打个假条,我给你批了,你在家休息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