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整他,一整天的阳光都投在了这段路上,方才还在道中间来回走秀的小野猫们一个两个都避到路边花坛里,用一种“爱卿平身”的目光巡视着苦工陆余舟。
“喵~”
“遛鸟大爷”语出惊人,跨物种跟学校的猫打了声招呼,陆余舟嘴角一抽,眼睁睁看着这些个平常高冷得仿佛皇上巡街一样的猫祖宗们居然给予了热切回应,双方你一喵我一喵的,交流得毫无障碍,似乎还相谈甚欢。
这是什么品种的奇葩?
更神奇的是,一旦陆余舟看过去,那几只蠢猫就又恢复了爱答不理的样,眼珠子一翻,闭上眼晒太阳了!
陆余舟:“……”
还没到宿舍楼前,他肩膀就快塌了,不知道背包里是不是装了石头,死沉死沉的。这条漫长又没有阴凉的路堪比长征,陆余舟后背已经汗透,烦得想骂街。不过前面那位也没好到哪去,绷着劲的两条手臂汗珠子直淌——根据背包的重量推断,那四个行李箱估计是吨位级的。
他才想起来昨天晚上这家伙手上有绷带。
只要是弹钢琴的手都需要保护,虽然不太情愿,陆余舟还是上前抢走了他两只行李箱,目视前方疾步走在了前面,“快点的,热死了。”
“哎——”吴也意意思思地挣扎了一下,并“无意间”蹭了两下学长大人金贵的手,完事一本正经说了声:“谢谢学长。”
陆余舟:“……”
新生要在宿管处登记,两人进门王阿姨先大惊小怪一通:“小陆你伤哪了,那么大一块血渍呢,去过医务室了么,你昨晚上怎么不说啊,哎呦快让我看看怎么样了……”
余女士没有唠叨的毛病,陆余舟因为没有受过女性唠叨的摧残,一度觉得唠唠叨叨的王阿姨还挺亲切。
可此时他却没耐心听,因为旁边站这位一口一个“小学长”叫着,他越发不想让自己显得跟没断奶似的。
“阿姨,我没事,您先登记吧,新同学行李有点多,得让人先上去收拾了。”
王阿姨一看门口的行李箱,炮火顿时转向了新同学,“呦嚯!家长这是得多不放心宝贝儿子啊,家都搬来了?”
新同学“嗯”了一声,“可不么,家都搬来了。”
“那可有的收拾了,要是收拾不过来找小陆帮忙,你学长可好相处了,有困难找他。”王阿姨时刻不忘溜一溜“亲儿子”。
陆余舟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转回来的时候正对上吴也看过来的眼神,立刻又翻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