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剁肉呢哪里来的香味。”王玉宠溺地白了他一眼,又转而问老伴,“他姥爷,楼上又怎么了,我怎么听着像骂余舟呢。”
余建国说:“余舟叫了她一声‘婶儿’,估计气不轻。”
王玉笑出了声:“那估计能气死,她可爱美了,快四十的人了,天天打扮的小姑娘似的——哦,是自以为小姑娘,什么粉儿啊蓝儿的蕾丝纱裙,也不知道是几十年代的打扮。”
余家住一楼,带个小院子,陆余舟领着圈圈出去玩,刚出门楼上就撒一把瓜子皮,天女散花似的落一地,差一步就掉头顶上了。
“这么讨厌呢这家人!”陆余舟甩上门,气得想朝楼上扔炮仗,“姥姥姥爷,你们要不搬走吧,跟这种人上下楼,那不得天天受气啊。”
“那倒是不用。”余建国说,“我们岁数大了也没那么多气生,倒是她自己整天气够呛,再说他们也住不长,整天嚷嚷着在你们那有关系,说马上要给孩子转学呢。”
真能转过去还有功夫天天宣传呢,八成是穷显摆的。
吃过饭陪着老两口看了会儿电视,九点一到,注重养生的姥姥便上床睡觉了,余建国有夜读的习惯,小书房里要自己待上个把钟头。
陆余舟回了自己房间,前脚进,圈圈后脚就挤了进来,大概怕陆余舟撵它,先战略性地趴在门口,摇着尾巴看他。
“冲我抛媚眼没用,你洗澡了没?”
圈圈摇尾巴。
“没洗不准上床知道吗?”
圈圈摇尾巴。
“我洗完澡出来你要是在床上,或者床上发现你的印记,你明天就秃毛了知道吗?”
圈圈还摇尾巴。
“算了,”陆余舟不放心,这狗被姥姥姥爷惯坏了,沙发床什么的说上就上,他能忍受洗过澡的动物上床,没洗的坚决不行,“你进来洗澡。”
圈圈立刻站起来,屁颠屁颠跟进了浴室。
一人一狗在浴室扑棱了将近一小时,陆余舟伺候完了圈大爷,累的不想动,瘫在床上数星星。
这房间外头就是小院,不需要关窗帘,躺在床上抬头就能看见星星,虽然也没几个,但比大城市里好多了。
小时候他在这边生活了几年,爸妈没时间管他的时候,他便住在姥姥姥爷这边。房间的一切都还是原先的样子,卡通小枕头上残存着旧气息,仿佛这里时光是静止的,他不论在哪个年纪回来,都可以细细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