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志楠觉得这是正常的,毕竟人家借给他那么多钱,看在朋友的面子上没有抵押,而他还不断地借,换位思考,他也担心遇上个只借不还的老赖。
可他一下子还不上,为此他想尽了办法,甚至有想过跟人签个“卖身契”,比如将来他工作几年内所有的收入优先偿还欠款这种,哪怕加点利息也成。
但对方以不合法为由拒绝了,人家越“合法”,齐志楠就越觉得过意不去,恨不能下辈子结草衔环来报恩。
吴也没他这么天真,就冲他那位能在民间借贷以及黑社会界有这么大面子的伟大朋友,这事就简单不了。这些圈子可不是讲人情的地方,给你好处必定有所图,那朋友真想帮他,不可能介绍他来这种地方。
幕后的老板——也就是放贷人很快过来,一看吴也的手,就明白来这位不是个善茬,“呦,这位兄弟怎么话说的,伤成这样好歹先止下血,还不快去拿纱布酒精过来!”
“不忙,先把事了了吧。”吴也请他坐,十分和气地说,“齐志楠欠多少钱,我给他清帐。”
齐志楠不敢置信地抬起头看他。
手还流着血,对方真怕他有个好歹,不敢耽误,很快就给清了帐,并再三道歉,说是手底下人办事不地道,并没有伤害齐志楠的意思,临走还给了医药费,送佛爷似的把他俩送出门。
门一关,打里间出来个人,缩头缩脑地盯着外头,等人走远了才装模作样走出来,“于哥,就这么放他们走了?”
“人清帐了,你不放走还怎么着?”于哥点了根烟,指着沾血的桌子叫人收拾,“这也是你们同学?”
“啊,可不么,栋哥彭程他俩烦他呢。”刘金也跟着点了根烟,一边给梁栋发消息,“真他妈的多事,快到手的鸭子,就这么飞了。”
“有种。”于哥烟雾里眯起眼,挺不屑地瞅了一眼刘金,“比你们可有种多了。”
吴也拿纱布缠着手,耳朵上挂着耳机,号刚拨出去对方就接了,“喂,我……”
“你他妈在哪!”电话那头喘着粗气,口气是前所未有的暴怒……还有焦急。
吴也看了看周围,“我在商业街西大约1·5公里左右的清源路,你不用过来,我一会儿就回去了。”
“你他妈最好没有事,不然我饶不了你!”
学长大人咬牙切齿地挂了电话,吴也无奈地歪了歪嘴角。
“吴,吴……”齐志楠低头耷拉脑地跟在吴也后面,手紧紧攥着衣角,外套都快被他揉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