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素抬起手,阻止了他继续向前,打断了他的解释:我们就这样吧,都求而不得,你与阿姐死别,我和我的心上人生离,就这样吧。
你你有喜欢的人?是谁?为什么当年不讲?李知年面露疑惑。 如果我讲了,我们当年就不会成亲吗?沈素反问道。
空气陷入了冗长的沉默。
沈素接着说:你不会,因为沈家和李家需要一个纽带,阿姐死了,那么这个纽带就是我。我知道你们在筹划什么,所以你现在就算知道我有心上人,也不会放我走。
事成之后,我会放你走的。李知年攥紧了拳头。我会对外宣称,沈夫人病逝。
李将军,你知道吗?我前两天做了个梦,我梦见我的很多种人生,我可以驰骋在沙场,也可以在朝堂上,我可以有自己的一番作为,亦或是恣意山水,而不是被困在宅院里。沈素捻起一片凋零的花瓣。
那个梦太宏大了。
朝堂?你疯了!我朝没有女子当官的先例!还有什么沙场,沈欣就是先例,你难道还不明白吗?那里不属于你!李知年无法理解,为什么沈家的姐妹俩都如此离经叛道。
他喜欢沈欣,所以纵容她的放肆。
但是沈素一向表现地温婉贤淑,如寻常世家女子一样。
她怎么会说这些?
明白什么?明白女子低人一等,就算是战死沙场也不配在史书上拥有完整的姓名,就算不比男子差,也不配站在朝堂上,一面受着你们的诋毁,一面还得为你们做牛做马?凭什么?沈素将掌心的花瓣碾碎,然后洒落在泥土上。
李知年无法理解:你在胡说什么?
算了,你就按照你说的,事成之后,放我走。如果事败,那就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但那也是解脱。
五年后,李知年联合项王发动逼宫,事败后被太子当众斩杀。
御林军前来李府抄家。
沈素穿戴整齐,一身红衣,她想走的时候体面一点。
正当她要走出这间屋子时,有人捂住了她的口鼻,她的意识开始涣散,陷入了昏迷。
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马车上。
她的衣服已经被换成了浅绿色罗裙,头发的发钗也摘了下来。
对面坐着的人是陆妍。
五年没见,陆妍好像变了很多。
眸底不见当年的天真烂漫,眼神幽深而难以捉摸。
一身玄衣,给人肃穆的感觉。
陆妍从前不喜欢穿玄色的衣服。
妍妍。沈素忍着生疼的脑袋,轻轻唤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