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杏仁哭够了,也将情绪宣泄够了。 在她和顾丛疏离婚的这一天,反而让许杏仁觉得自己和顾丛疏的心这么贴近。
她抬起头, 起身的时候和顾丛疏的身体之间隔开距离。
顾丛疏也很礼貌地收了手, 并没有再继续。
“……谢谢。”许杏仁说,“我知道之后要怎么做。”
“好。”顾丛疏说,“哪怕知道自己要坚强, 也可以在必要的时间让自己松弛一下。”
许杏仁点头。
“先前在车上, 抱歉。”到了现在, 许杏仁想起之前自己和顾丛疏在车里的争执,她想起来自己说顾丛疏是不是喜欢安排自己,现在看来,顾丛疏和自己是能够好好交流的,而且。
还是把双方放到一个平等的位置去交流。
很奇怪。
这些态度的转变来的这么迟,偏偏是在她们离了婚之后。
对许杏仁来说,还在婚姻关系的三年里,她一边积攒着失望,一边在放下。
在领了离婚证的这一刻,许杏仁已经开始走向新生。
无论如何,都要放下,不要回头的往前走。
顾丛疏道:“可能南语说的对,我在交流方面还有一些需要学习的地方。”
她自小所处的生长环境就和许杏仁不一样,有的是顾丛疏觉得没什么的话,在许杏仁的耳朵里听起来,会变得敏感。偏偏顾丛疏的感知度没有那么强。
“决定好了之后就什么都不要想了,接下来都交给医生。”顾丛疏伸手,可能是想宽慰地拍拍许杏仁的后背,刚抬起,顿了一秒,不动声色地收到自己的身后,“走吧,去看看,你外婆可能快醒了。”
许杏仁点头。
顾丛疏陪了许杏仁一会儿,就到了上班的时间,她自然要走了。
没让许杏仁送,顾丛疏自己走出去。
上车后,她打开中控台,看到里面的那本离婚证。而视线往上看去,她的指间还戴着那枚婚戒。
顾丛疏知道,在她们拿了离婚证出来的时候,许杏仁就把她手上的那枚婚戒摘下。
自己本该也摘下的。
顾丛疏的另一只手摸到戒指,摩挲着转了两圈,最后维持了原样。
这枚戒指很普通,也并不昂贵,可架不住习惯。习惯,可以改变很多事情。
她竟已经习惯了戴着这枚婚戒,忘记了当时的自己还曾经有过抗拒。
——
李秀萍醒来后,很平静地接受了自己失明的事实。
许杏仁在她身边紧紧抓着她的手,坚定地告诉她自己想要她继续治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