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改主意了。文昭沉吟良久,幽幽道:
断了你的爪子,你便成了混吃混喝的废物,朕往日心力白费,实在得不偿失。你现下不便露面见人,就去太后宫里,让余嬷嬷看着你,抄上百遍佛经,给太后祈福增寿。
云葳心底腹诽:你定然是无有抄本,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谢陛下开恩。云葳赶忙俯身一礼,应承的爽快。现下只要能逃出文昭的手掌心,怎样都好。
抄经要心诚,抄完百遍之前,还是莫染俗物,寝食都免了。
文昭流露了一抹诡计得逞的坏笑:就在太后的小佛堂里抄,现在便去罢。 云葳暗道大意,若真如此,她的手非抄断了不可:陛下
秋宁!文昭不给云葳插嘴抵赖的机会:哪儿去了?给朕梳妆!
陛下云葳不死心,见缝插针,又试图开口。
还不去?等着禁卫送你?
文昭头也不回的抬脚往妆台走去,话音冷冰冰的:槐夏,带走!
话音散去,寝殿的门开合间,槐夏与秋宁兵分两路,各自领了差事。
云葳苦着脸出了大殿,眉目间扭曲的弧度格外惹人疼。
妆台前,文昭揉着酸胀的眉目,吩咐秋宁:
晚些传话给太后,让她替朕管管云葳,适时套些话,问问她先前念音阁可是在林青宜的手里。她小小年岁,涉世未深,这些人凭什么心甘情愿的奉她为主,听她差遣?
秋宁给人轻柔地篦着发:婢子记下了。
桃枝醒了么?文昭随口催促:快些,时辰不早,今日有朝会。
秋宁手法娴熟,对镜给人簪了金钗:
中毒尚浅,昨夜太医说无碍,现下该是醒了。但那小院外埋伏的人都断了气,一个活口没剩。婢子带人查了,这些人许是觉察遇见危情,先咬破了自己口中的毒丸,双毒并行,无解。
一个个的倒是忠心。
文昭冷嗤一声:就连云葳都敢嘴硬到底的跟朕僵着,念音阁当真不容小觑。
陛下秋宁难掩心虚:殿前司方才来报,宁烨一早就在宫门外候着,请旨求见。您今日见她吗?
连个人都看不住,不见。
文昭心里窝着一股子无名火,毫不犹豫地一口回绝,站起身来阖眸安神,等着秋宁给她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