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昭趁人晃神儿的功夫,迅捷躬身下去,将她打横抱起,直奔里间的床榻上。小人瘦得不成样子,整个身子轻飘飘的,抱起来有些硌手。
云葳的身子僵直,没有逢迎,没有往日自然而然流露的扭捏,拘谨,抑或是害怕掉下去而紧攥文昭衣衫的举动,僵硬的躯体宛若丢了魂儿,木讷又呆板。
文昭感受的真切,将人轻柔安放于锦被,她缓缓地俯下了身去,朱唇抵在云葳的耳畔边沿轻语:
朕给你口头承诺,你信不过,今日换个方式,让你明白朕的心意,可好?
云葳的呼吸顷刻凌乱了,她急切地想要起身,推拒道:陛下,臣重孝在身,求您体谅。
文昭忽而失笑,双手摁着云葳的肩头,眼尾弯弯凑弄她:
你拒绝的理由,不是自己不愿,而是眼下不能。危机之下说出的话,该有八分可信?而且朕还没说要做什么,你竟慌成这般,是想何处去了?心口不一的小东西,你好让朕废话。
云葳被文昭噎得语塞,更被她含混的话音激起了满面羞赧的红晕,索性转了脑袋躲清静。
文昭的眸光跟着人的动作游走,云葳根本就是徒劳,避无可避,逃不脱文昭探寻的视线。
陛下,天色不早,臣该出宫去了。云葳被盯得不自在,只想尽快逃离。
三年孝期,可够你仔细思量,敞开心扉,主动躺倒在朕的床榻上,接纳朕的心意?
文昭直起了身子,侧坐在床边:给你三年,不能再拖了,你不急朕急。若而立之年还无着落,朝臣的嘴,朕堵不住。 云葳惊得杏眼圆睁,对文昭的虎狼之辞颇为惊诧,这会儿与她说这些,好似有些不合时宜。
听到没?回话。文昭捏住了云葳的小鼻子,凝眸审视着她,面色隐有不悦。
云葳被捏得喘不上气,无奈下只得张嘴,带着浓重的鼻音嘟囔:听见了。
放你三个月的假,九月回来当值。还有大半个月,把自己的情绪调整好,若做不到,朕就接你入宫调理。文昭松开了魔爪,话音一本正经,不容回绝。
臣要丁忧三年的,这是规矩。云葳深感费解,律例鲜明,不好破的。
想得美,你了却家事,便连国事也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