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葳环视着宽大的寝殿,随意选了间屋子,躲着文昭远远的,没再弄出一点响动。
若她二人推测的都是实情,文昭此刻的心绪,怕是酸涩凄楚,又足够愤懑,一如她登门云家那日一般,决绝而苦涩。
夜很静,云葳等了许久,不知不觉间歪头小憩了一觉,醒来时,大殿内仍烛火通明。
她微微蹙起眉头,蹑手蹑脚出去寻文昭,只见这人还坐在原位,神色依旧呆愣。
正在她迟疑是否该近前宽慰时,文昭忽而抬起头来,正色出言:小芷,陪朕演出戏吧,快刀斩乱麻。
好。云葳毫不犹豫地应下。
来。文昭朝她招手,眼底疲态尽显。
云葳几乎是小跑着扑了过去,递上了小耳朵。 文昭与人嘀嘀咕咕咬了半晌耳朵,这才淡声询问:懂了?可能胜任?
嗯臣尽力。
云葳缩了缩脖子,这还是她第一次接这么刺激的戏码,文昭的脑回路真是不一般。
还有两日,做好准备。文昭蹭了下云葳的鼻尖,调侃道:耍滑使诈你在行,朕信你可以的。
云葳甚是无辜地忽闪着大眼睛,怪声怪气道:您可真是抬举臣了。
若坏了事,戏码皆成真,你看着办。文昭心情不算好,见臭猫跟她使小性子,咬着牙威胁。
听得此话,云葳倒吸了一口凉气,懒得跟文昭掰扯,索性闷头不再理人。
朕去岁入冬在偏殿修了方暖池,时辰不早,我们沐浴歇下?
文昭也不知云葳是单纯不想理她,还是被方才那句玩笑话吓着了,试图出言讨好。
暖池?我们?
云葳的思绪有些凌乱。
愣什么?文昭端过云葳迷茫的小脸,凤眸含笑,直勾勾打量着她。
臣倦了,不洗了,睡矮榻。云葳嬉皮笑脸,脚底抹油,下颌一转,调头直扑小榻。
文昭反手钩住云葳头顶后垂落的小发带,打趣道:朕改规矩了,寝殿矮榻不准旁人睡,你必须沐浴,才可以留下。走了,去偏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