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
翻窗落地的刹那,一道出鞘的寒芒架去了她的脖颈处,惊得她打了个哆嗦。
云葳这才发觉,静谧的宣和殿内,已然埋伏了百余带刀侍卫,尽皆满面肃然。
别动,跪下,手抱头。侍卫小声命令着,危险的刀锋紧贴着云葳的动脉。
云葳只得照做,小声分辨:我来见陛下
闭嘴,再动就地格杀。刀刃又贴近了些许,云葳脖颈一痛,好似被割伤了皮肉。
她隐隐揣度,这些人该是文昭安排的守卫,而非劫持文昭的人。 侍卫给身边的人递了个眼色,那人脚步无声无息,抬脚往里间走去。
不过须臾,文昭便冷着脸寻了过来,誓要看看是哪个贼人有这般能耐,能混进她的殿宇。
等她绕过屏风时,却转瞬傻了眼
小芷?!
文昭怔愣当场,挥手示意人撤去兵刃,满目狐疑地问道:你怎么跑出来的?外间乱兵厮杀,不要命了?!
命门处的威胁撤去,云葳眼角一酸,便后怕地红了眼眶,整个人无力地瘫软在地,委屈巴巴地嘟囔:臣担心您,外头喊杀声不断,这是怎么了?
文昭深觉无奈,暗道禁卫不中用,二十余人竟看不住一个不会丝毫功夫的云葳。
她近前两步,朝人伸出手去:起来,既跑了来,就在此候着,莫再回去了。
云葳递了手过去,借着文昭的力气从地上爬起身来,垂着脑袋没言语。
文昭这才瞥见云葳的右颈间染了些微血痕,悄然甩了她一记眼刀,拉着人往书阁走去,转手落下门闩。
怎就不听话?不让做什么,偏要做什么。朕今早的命令,你当耳旁风不成?
文昭拎出丝帕给她擦拭伤口,压着后怕冷声嗔怪道:今夜右卫兵变,刀剑无眼,方才守卫若一刀下去,也是情理之中。
臣害怕,怕您的局失控,怕您有危险。云葳愈发委屈,瘪着小嘴掉了个大珍珠。
朕就那么蠢?
文昭哭笑不得,无可奈何,取了药膏出来,没好气地给人上药:哭什么?你抗旨不遵,平白害朕担心,还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