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堤坝支柱位置的只有当初建堤的人,虽然他们大多早已离世,可他们的后代现在依旧是河工。秦泛一语中的。
下官这就去查当初的建堤人和他们的后代。李仁立刻明白了秦泛的意思。
这几日按照原有进度修堤,尽量不要延误工期,查到之后也别打草惊蛇,先观察几日,再把他们悄悄地带来。秦泛叮嘱道。
堤坝就像建堤人的孩子,若非有什么难言的隐情,他们怎么会亲手去毁自己的孩子。
何况这次堤坝虽然被毁,但是带来的灾难与历史上记载的决堤之后的灾害要小上很多。
毁的也仅是城外的稻田庄稼,城内城外的百姓却少有伤亡。
秦泛原本还不知找什么由头去查滁州的账,如今修堤之事恰好是个不错的切入点。
当初建堤朝中应该拨了不少款,每笔银子的开销都会记录在册,如今再次修堤前期需要支出多少,为了避免有人贪污受贿,需要对比过往的账单。
只要打开查账这一个缺口,再查其他的账,还会缺理由吗?
秦泛打定主意这便去衙门找秦海,要账本。
姐姐这是要去哪儿?楚兰舟刚从外面回来,便见秦泛披上了狐裘,像是要出门。
舟舟你回来啦,我要去衙门一趟,问秦海要账本。秦泛见到楚兰舟回来,眼前瞬间一亮,拉着她立刻走到火盆前。
滁州本就潮湿,冬日比长临更是冷上几分,又湿又冷。
我陪姐姐去吧。楚兰舟道。
耶?舟舟这几日的事忙完啦?秦泛刚刚见到楚兰舟时,便觉得她的眉眼舒展了许多,身上也轻松了不少。
有些眉目了,不过可能需要向姐姐借一个人。楚兰舟点了点头。
自从经历了上次花州刺杀之事,她便意识到,即便她们身边有两个暗卫,也远远不够。
秦泛如今在朝中无官无职,此次出使的地方是甚至是偏僻的滁州,便遇到两次刺杀。
虽然第二次刺杀针对的人不是秦泛,可她却仍受到了牵连。
若以后秦泛位极人臣,身边不知又会潜伏着多少危险。
这种危险,她绝对不会再让秦泛经历。
舟舟怎么还学会和我见外了,我的人就是舟舟的人,舟舟想怎么安排都可以。秦泛佯装不悦。
我只是想和姐姐知会一声,免得以后姐姐以后会有其他的安排。楚兰舟解释道。
也对,你想用谁?秦泛想了想,也觉得又道理,又问道。
秦逸。楚兰舟道。
好,我这就给她写信,让她立刻从长临过来。秦泛从来不会打探楚兰舟要这些人会做什么。
她知道,不管楚兰舟做什么,都不会害她。
秦泛对楚兰舟一直有着十足的信任。
就像刚到滁州的第二日,楚兰舟便早出晚归,只会在出门前和她说一声,晚上再回来与她一同用晚饭。
她也从来不会去问。 她知道楚兰舟需要的也是她的全然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