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信鸽肚子被拨弄得越来越大开,洛宸的心口也开始微微起伏。她离得很近了,轻吐的气息在陆晴萱的耳际徜徉,令陆晴萱忍不住一个激灵。
这是无意的温柔撩拨,却堪比最热辣的蛊惑。
陆晴萱心中燥痒,不得不勉强稳住自己,专心对付地上的鸽子。
果不其然,就在陆晴萱打算再度深入时,一个细小的东西突然从里面跳了出来,宛若弹弓发射的弹丸,令人猝不及防。
陆晴萱一个恍惚,向后闪躲时膝脚一软,摔坐在地上。同时,洛宸也果断出手,不晓得她从哪里弄来的细枝,如同先前几次,将这细小的东西直直地钉射在了地上……
郝江化到死也不敢相信自己会是这般死法,在那些黑色小虫的咬噬下,他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
几盏茶的时间过去,游夜看着地上郝江化仅剩的一张面皮,诡秘莫测地轻笑。随后,他将那张面皮捡起来抖了抖,又将一种药物喷在上面。
有了这种药物,面皮可以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保持模样,不会很快腐烂。做完这些,他又从身后拿出一个装了蛊虫的小盒子,打算通过它,去找寻信鸽的位置。
然而就在放出蛊虫的瞬间,他的表情骤然凝固在了脸上,心尖上好似被一把冰刀穿过。
——居然感应不到了!
——他现在一度怀疑,那只鸽子是不是被这些人炖成了汤。
就算洛宸不将蛊虫杀死,鸽子作为宿主已经死去,体内的寄蛊也是活不成的。但是游夜怎能想到,这一切意外之事的发生,竟然都是因着那个男人。 他的脸色冷到了极致,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猛地将手中的人皮摔在了地上,心情有多糟糕不言而喻——费尽心机拿到郝江化的面皮,无非是为了以他的身份更近地跟踪和接近洛宸,可是现在追踪的鸽子死了,他连人都找不到,要这张面皮又有何用。
火光已经阑珊,游夜的蓝色眸子里流着失落和怅然。他迎着霜冻的秋风,一站就是良久,最后不得已将手放在唇边,吹响了哨音。
一只墨鸦挂着夜色和流霜,很快落在了他的肩膀上,腿上的银色笺筒泛着冷冽的光泽。游夜将新写好的信笺放了进去,轻振臂,将墨鸦送上了夜空。
戾王此时已身在苗疆,他没有带多少随从,只有枭和另外两个蒙面甲士在侧。也许是因为心里着急,他每天都很晚才能入睡。
“殿下,陆晴萱贱命一条,纵然现下有洛宸帮她,咱们这么多人,不可能杀不了她,您为什么一直不放开了追杀?”枭对此耿耿于怀,之前想问被戾王打断,这一路从京都来到苗疆期间,难保不会多想。是以这会儿忍不住,又将其拎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