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来这儿,究竟为了什么?”洛宸无心再听那些无关痛痒的口舌,直截了当地问道,“为公,还是为私?”
江独仍旧跪着,身子却越发挺直。他抿了抿干裂的唇,似是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但在陆晴萱和洛宸双方压力的眼神中,终于一咬牙开了口:
“丫头,你阿爹不是病亡,而是被奸人害死的!”
陆晴萱:“……”
她有了那么一瞬间的迟疑,就像平时笑的时候那般扯动了下嘴角,眉头却迅速挤在了一起。
“……你说什么?”她嗫嚅着,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脑袋里面更是嗡嗡作响起来。
其他人不知其中细节,但也被这消息惊了个目瞪口呆。洛宸见陆晴萱心神不宁,站在那儿竟似风中摆叶,赶忙从后面扶住她。
“晴萱,莫要急,冷静一些。”
人活一生,最难的终是逃不过一个“情”字。亲情也好,爱情也罢,又或者是友情、师徒情……无论哪一个当头,都浓得化进骨血,溶于血肉。 对于陆晴萱而言,如果她阿爹是病故,生老病死,天命如此,那也不便多说什么;可现在有一个人站出来说,是寿数不到被人害死,那其中之痛可就要另当别论了。
洛宸的手抚在陆晴萱的背上,能明显觉出她抑制不住的抖动,此时此刻除了安慰,任何话都是多余的。
“我告诉你姓江的,没有证据你休要胡乱放屁,仔细我把你舌头割下来!”叶柒回味回得早,她才不信这劳什子的鬼话,一脚踢在江独的肩膀头子上,“说,你究竟受谁人支使来这儿挑唆!”
“你少血口喷人!”江独大概也被叶柒说得拱上火来。好歹没有人禁锢他的手脚,便从地上一跃而起,一边骂着一边回敬了叶柒一拳,直打得叶柒嘴角冒了血。
栖梧离得最近,看得当下心里一个哆嗦。
叶柒蒙了,蓬鹗怒了。
不待洛宸下命令,蓬鹗早先一步冲了上去,把江独按在地下,喝道:“干什么!打狗还得看主人,你敢动她,问过我……”
他本是为叶柒出气,话没说完突然觉得身后好似有几柄刀子扎了过来。他恍然发现自己说错了话,悻悻地回头看着叶柒,笑得尴尬。
“你骂谁是狗?”叶柒捂着被打的脸,瞪着蓬鹗,咬牙切齿道。
蓬鹗:“……”
“闭嘴,很吵!”洛宸觉得心烦,终于在几轮争执后开了口。她将手指按在眉心处揉了揉,自上而下睨着被蓬鹗按在地上的江独,道:“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