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宸能感受到蓬鹗几个人的目光,带着和叶柒一样想要刨根问底的热度,栖梧更是直接把凳子提到了她和陆晴萱的脚边上。
洛宸:“……”
她盯着栖梧,像是有什么话呼之欲出,不料栖梧不等她开口,顺势朝她挑了下眉,眼神中期待愈甚。
洛宸的心中却如淋了雨一般,湿漉漉晕开一片。
其中缘由,倒并非说不得,她所忧虑之事,或许在别人眼中,也微不足道,但是于蓬鹗、谢无亦、苏凤,甚至死去的钟山、傅野和驹铭杉而言,却有说不出的险恶。
但是洛宸转念,既然决定与过去彻底断绝,总不能让他们一直被蒙在鼓里。于是权衡再三,道出了原委:“我当阁主六年,戾王恐我已揽下自己的势力,不敢在阁中动手。况且,若是阁中弟子随随便便就对阁主发难,绛锋阁以后还要不要做下去?——知道的人越少,囚禁我的理由才越合理!”
紧接着,洛宸眸子一冷,却飘向蓬鹗、谢无亦和苏凤,看得三人不由一身冷汗。
他们虽然平日里看着忠厚老实,对这类事却也有别样的乖觉,故而很快品出味来——倘若戾王的奸计得逞,他们定然要成为戾王的刀下鬼,而洛宸,则会被安上一个叛变戾王,残害同僚的罪名。
想到这儿,三人不由一阵后怕,干咽两口,不知如何应答。
“所以,”洛宸倒是危立正色,郑重看向众人,“晴萱所言,皆合情理。今日风竹村遭劫,乃是戾王利用我对故园难以割舍之情特意将我引来;借旁人之口将十年前内幕透露给我,则是要激起我的复仇之心。届时戾王守株待兔将我囚回绛锋阁,便可为找到沥血后的便宜行事作保了。”
“……”
从头贯穿下来,洛宸已然将陆晴萱的推断完善得天衣无缝,换来的,却是众人的哑口无言。
“大……大人……”蓬鹗终于想起来说话,却又只能停留在唤她的地步。
陆晴萱旁的管不了,一心只在意一事,便紧搭住洛宸的手:“所以你一定不要去,不要让戾王得逞。” 洛宸目光灼灼似火,又森寒如冰,把头偏向她亦是立誓一般道:“我非但不会让他得逞,还会将沥血牢牢地握在我们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