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她也时常与陆晴萱宽衣,只是宽衣就宽衣罢了,偏生她不是嘴里甜言蜜语,尽些挑逗之语,就是手下轻拢慢捻抹复挑,极尽撩拨之能事。
陆晴萱简直难以置信,平日里看着闷声闷气的洛宸,竟好似这方面的鬼才,不单“手段”多得堪比雨后冒头的蘑菇,而且这么多手段还纵横穿插,回环往复,这次一个样,下次又一个样。
有时陆晴萱见她一本正经,以为她会好好给自己宽衣,她偏要打陆晴萱个措手不及;有时陆晴萱情绪上来,羞赧含蓄地表达想与她欢好缠绵之意愿,她却又故意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和陆晴萱兜圈子玩儿。
陆晴萱被她逗弄不过,有一日脱口问她:“师父教你读书习武,怎的还教你这些。”
哪想洛宸把纤眉一弯,眼波轻转,反而理直气壮地笑道:“师父哪里教过我这些,不是说过了,当年我下山换粮,曾拾到过一本……”她刻意停在关键处,满眼回味和期待地觑着陆晴萱,笑得深长又隽永。
陆晴萱心头顿时如被一盆凉水浇过,笑容一僵,断了问询下去的念头。
她朝洛宸一噘嘴,丢了一个不满的眼神过去,转身背对她,心中却满是欢喜的小心思,因为下一刻,洛宸一定会从身后抱住她的。
有过这样的经历,她又怎能对洛宸这句“我给你宽衣”无动于衷?
陆晴萱一时间心鹿乱撞,她定定地觑着眼前女人水波荡漾的眸子,红霞在不觉中一点点飞上脸颊。
洛宸瞧着她的样子轻笑,手指牵引着她的衣襟一路向下,轻轻一勾便将她的外衫、中衣褪掉,只留下一层薄薄的里衣。
夜风凉凉地吹,带着雨的潮润,明明该是那样清爽,却灼得陆晴萱肌肤滚烫……
翌日,天光微亮,陆晴萱迷迷糊糊在床上翻了个身,隐约觉得脚踝以下部位有些麻。她很是不喜这种感觉,下意识皱起了眉,向上再一蜷腿,凉意竟从脚底一直蔓延到膝盖。 她这才睁开眼,清醒不少,同时又有些无奈,自己居然蹬掉被子被冻醒了。
深山中的清晨可不比城镇闹市,甚至都不如山下温暖,昨夜才下了一夜山雨,保不齐叶片上都要挂上霜露,若是再这样睡下去,只怕不是染上风寒,就是把腿脚冻出毛病。
陆晴萱重新拉过被子蜷缩在里面暖和,睡意也渐渐飞走,她有些百无聊赖,便忍不住向枕边的女人偷眼过去。
还好,经过一夜的睡眠恢复,女人脸上的苍白之感已褪却不少,纵使屋子里光线黯淡看不清晰分明,陆晴萱也能从她平稳深长的呼吸声中感觉出。
又许是昨夜饮太多酒的缘故,抑或长久郁结在胸的块垒虽经一番大的折腾,到底也被削平不少,女人睡得很沉,并没有似陆晴萱开始忧虑的那样不得好眠,这就让陆晴萱感到格外欣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