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恣出来的时候他两打了声招呼。
“我把你桌上写过的卷子都一块拿回来了。”江潮说,“物理我看你写完了就没拿。”
许恣点头。
他今天走得早,本来就剩下一些题没刷,放了衣服之后就回来写题。没过多久,洗完澡的郁侃拎着作业过来了。
往常江潮和王柏扬总有一个人早早结束任务,或者正好在玩手机和洗澡,郁侃可能会用他们的座位,但今天郁侃只拿了椅子,跟许恣挤在同一张桌上。
学校的桌面位宽归宽,两个男生正儿八经坐着总是会磕磕碰碰,所以他们共用一张桌子的时候总是坐得不规矩,要么歪着要么反着,保证各自的活动空间充足。
江潮从他两后面经过,觉得他两位置别扭,说:“郁哥你要不要到我那边去坐?我今天不用桌子了。”
郁侃拒绝了。
江潮不坚持,收拾完爬上床玩游戏,等加载的过程中时不时往四周乱看,校霸和学神坐在一块写作业的情景现在已经没法刺激到他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是觉得他们两扎眼。
仔细一看郁侃没怎么正经动作业,更多时候都叼着笔玩儿。
看着看着,江潮心底那股奇怪的感觉渐渐占据上风。
好像今天他们两搭话的次数格外少。
许恣做题的速度比平时慢了点儿,不太明显,只有他自己本人才能发现的点儿,胳膊肘偶尔会碰到,挨一下,收回去。
他不得不告诉自己,旁边这人只是郁侃。
不过是比以前多了一个头衔而已。
想着想着就冷静下来,重新换了一张草稿纸。
等刷完今天份额的题目,再看了一遍笔记和错题,已经过了熄灯时间很久了。
江潮睡着了,王柏扬床位还亮着灯,洪奇刚回来,在往床上爬。
许恣习惯性看了一眼室友的状态,看完转头撞进郁侃的视线中。
心里倏地一跳。
充实感前所未有的膨胀,好像这一会儿‘有了男朋友’那种感觉清晰了起来。
这个人,叫郁侃的这个,从今以后比喻子郭他们多了一层定义。
郁侃动了一下,忽然往里面看了一眼。他藏在桌底下的手抓住了许恣的,五根手指挤进许恣的指缝,在许恣的注视下跟他十指相扣。
许恣以为晚上会睡不着,闭上眼之前就做好了干躺半个小时或以上的心里准备。不过还好,困意准时准点地到来,只是他睡前忽然想起喻子郭同学,临睡之前在联系列表找到喻子郭的聊天框。
但是半天都不知道发什么,最后随手扔到一边。
几乎是倒头就睡,睡着之前总觉得郁侃身上那股子酒精味还若有若无地在他身边晃。
第二天一大早,理三班男生遭遇了一场不可思议的浩劫。
他们班班主任欧阳赫同志,踩着早起铃响的点挨门挨户地敲寝室门,欧阳赫同志似乎不知道他们班同学的寝室里还有其他小同学,先敲他班长的门,再敲他体委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