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不想疼死就出去...”
李崇发现宋离真的有些不对了,这种神态和话绝不应该是他此刻应该出现的神情,问题出在哪了?难道是,因为时间太短了?这...好像是有点儿短,但是自己也没说啥呀,再说,能有这一会儿他都觉得宋离已经超常发挥,突破医学的壁垒了。
不过这种事儿关乎尊严,宋离本来就是个那么要强的人,无法接受这一点倒是也说的过去,但是这种事儿他恐怕越是安慰就越是严重。
宋离将他所有的神色都看在了眼里,他低低地笑出了声来,说出的话几乎字字泣血:
“刚才那些你舒服吗?陛下,这种连男人都算不上的太监你不嫌恶心吗?”
李崇抬眼看向他,他忽然觉得宋离似乎是混淆了一个概念,他骤然爬了起来,目光似乎直射到宋离的心底:
“宋离,有一件事儿我希望你能明白,我不是喜欢太监,我只是喜欢的那个人恰好是个太监而已。”
他没有什么特殊的癖好,不会对太监这个群体产生什么越界的感情,在他的眼中太监只是封建社会下被迫害的一个群体而已,仅此而已,他对这个群体有同情也有悲哀,谈不上喜与不喜,他喜欢的只是宋离这个人而已,他是男人他就喜欢男人,他是太监他就喜欢太监。
这一句话让宋离怔愣了一瞬,漆黑的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这个答案是他没有想到的,李崇实在是浑身都不舒服,身下的疼痛还没有止息,身上的汗黏了一身,让他无比嫌弃现在的自己,索性爬了几下靠坐在了宋离的身边。
此刻帷幔中的场景实在是可以用狼狈来形容了,血迹斑驳在床褥上,而靠在床边的两个人,脸色一个比一个白,神色一个比一个凄苦,知道的是明白这里刚才是发生了一场情.事,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刚才做了一场法事。
李崇用他七年审计工作经验的三寸不烂之舌开口:
“宋离,你也在朝堂这么多年了,应该有些辨别意识吧?朕对太监没有任何多余的想法,朕也不觉得,太监身上有什么是吸引朕的,所以你大可不必觉得朕会步光帝后尘,我喜欢的是那个会耐心听朕说话,为朕讲解朝政,会为了家族的冤屈忍辱十几年,为了朝堂的安定甘愿身背千古骂名的宋离。
只是宋离,他是个男人朕就喜欢男人,他是个太监朕就喜欢太监,听清楚了吗?” 宋离的指尖青白,李崇的话太过美好,美好到让他觉得不真实。
“陛下,你看到的都是臣好的一面,终有一天你会发觉,你眼前这个你以为光鲜的人早就已经是粪泥中的一条蛆虫了。”
听着这话李崇忽然发觉这些年的经历和那一次的宫刑给宋离带来了难以言喻的伤害,这些伤害并不仅仅体现在他的身体上,更要紧的是精神上的伤害,从他表露了心意之后,宋离就似乎一直在强调他阴暗见不得光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