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鸩(2 / 2)

缥缈声音传来,温柔的女声告诉芙妫不可以饮下去,而面对上姊妹们期许的眸光,终究理智占领了上风,用袖口掩住了半张脸,悄悄将断肠毒酒洒了半许,并未沾唇入口。

母亲,不死就能清白吗,死了就一定干净吗?阿芙还不能去,我还想回云中见您…呢……她想。

似乎是想到什么,环顾一圈并未看到珠仪在其中,心又沉了五分,也对,珠仪总归是还能活着的,特殊的身份决定了她的殊荣,高贵出尘。

女眷们疼到死去活来,接下来的半个时辰异常难熬。

芙妫艰难扯起嘴角,跌跌撞撞看向她们最后挣扎存活的样貌,扭曲不甘尽在其中,那些美人们早都已经成了一缕缕亡魂,她甚至感受了四周站立着那些游魂,尖叫咒骂着她死里逃生。

主位上的男人尚存有气息,有些痴呆望着芙妫的一举一动:“这一辈子,都守住什么了?”

她嘲笑道:“都无了,什么都没有了。”

那男人大笑不止,最后一口鲜血直涌口腔,混沌了纱帐,诡异迷乱。

王后的心腹奉命以大火覆盖这一切,已取了烛火并浇了油。她此刻已经是双腿发软,感受到了鲜活的年华骤然离去的惊恐,本能胡乱跑去,裙子似海浪般涌起不停,发髻已经松垮散乱。

“将军,可是漏了什么物?”副官恭敬道。

“一只小狐狸罢了,不是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