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她也不奉行允恭克让,她只知道胜者为王。
-
次日下午,许昭意在艺术楼的办公室里出来,路过琴房时刚好撞上。原打算推门而入的手顿住,她也不着急,靠在走廊的墙壁上,等里面的戏码演完。
“我太久没练了,可能有点手生,之前弄错了一个音,真的不好意思。”何芊芊歉意地笑笑,眉眼温和又柔软,“我想晚饭后再练习下。”
“你随意,”梁靖川掀了掀眼皮,嗓音懒散又冷淡,“不必和我报备。”
和预想的发展截然相反,何芊芊怔了下,“我们……我们不一起练习吗?”
“不需要,彩排时间不短,水平不到位你就自己慢慢练。”梁靖川眸底漆黑了一片,嗓音里透着点儿不耐烦,“还有事吗?”
少年背着光,眉间眸底没多少情绪,却意外地让人心惊肉跳。
许昭意突然觉得担心过分多余,可能梁靖川平时对她太耐心,她说什么他都能纵着她,以至于她都忘记了,初次见面时他是什么秉性。
惹烦了他半点体面不给人留,绝情寡性到没人性。
所以不管错音是失误还是借口,都不可能发生“曲有误,周郎顾”的戏码,他只会觉得“曲有误,是废物”。
何芊芊脸上有些挂不住。
她咬了下唇,低着声说了句“没事”,拎起小提琴盒,面红耳赤地离开。她走得急,脚下生了风似的,都没怎么注意站在走廊里的许昭意。
许昭意明显也不想搭理她。
没人不喜欢独属自己的特权。纵容和耐心都是给她的,所以尽管很幼稚,许昭意还是忍不住幸灾乐祸,然后心满意足。
她抬手敲了敲,靠在门边轻落落地笑了声,“查岗。”
梁靖川意外地挑了下眉,唇角微妙地弯了下。他修长的手指压在黑白琴键上,就着左手明快的和弦,右手弹了一小节。
完全陌生的曲调。
“什么曲子?”许昭意难得猜不出来,有些好奇。
“瞎弹。”梁靖川懒洋洋地直起身来,言简意赅。他眸色淡淡的,骨节分明的手合上琴盖,抬手朝里招了招,“过来。”
微小的动作,杀伤力十足。
许昭意哦了声,听话地走到他面前,也没继续追问。
梁靖川微拢着眉,视线直直地落在她身上。在她站定时,他突然欺身靠近她,揽过她的腰身。
“这是学校,”许昭意眨了下眼,逐渐紧张,警惕又不安地在他怀里动了动,“你干嘛?”
本来没打算怎么着她,梁靖川只是觉得她站得不是地方,想把她挪开。看到她受惊的模样,他突然起了点恶劣念头,手上一带,拢着她腰身将她抱上了钢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