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还有人在奋笔疾书,许昭意在试卷上写下最后一行字:
【此刻,交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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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场考试结束,整个考点乌泱泱的,十分嘈杂。被撕碎的书本纸片从顶楼飘落,风卷着它在校园上空回旋,像放飞了白色纸鹤,纷纷扬扬,好不壮观。
青春结束了。
青春,也刚刚开始。
二十班的同学提前订好了私房菜和KTV,平时不太爱凑热闹的老徐和其他老师都在。
私房菜那家店风格迥异,金属油漆碰撞出来的色调,进门的位置像上世纪的唱片馆,朋克风的装修,甚至有那种黑色脏标的盘,酷到没朋友,但遭到了老徐的唾弃。
家里有矿的人民教师老徐,推了推眼镜,抱着土气的小水杯在门口叹了口气,沉痛的表情让学生分不出来——
他是鄙夷年轻人炸裂的审美,还是鄙夷穷人寒碜的消费。
“老徐这种有钱人,根本不知人间疾苦,他上次请客消费五个零,正常人接受不了好吗?”宋野有点心肌梗塞,“我第一次感觉到,我跟老徐不是一个阶级。”
“请你清醒点,朋友。”文娱委员慢悠悠补刀,“你跟老徐不是一个阶级,不止体现在财产上,还有智商上。”
“……”宋野挽了挽袖子,“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打女的?”
三分钟后,宋野被追的满院子跑,边跑边喊“姐姐饶命”。
“怂货。”赵观良吃鸡游戏瞬狙,抬头晃了眼,对自己同桌十分唾弃。
“你懂个屁,我这叫从心。”宋野边挨打边抗议,“我就是绅士风度,让着女同学。”
“你都快被女同学打死了。”徐洋摇了摇头。
许昭意趁着离饭点还早,回家换了个衣服才折回。她路上犯困,现在都昏昏沉沉的。
整个私房菜馆都被包了。
许昭意捂着后颈揉了揉,慢悠悠地上楼,铁艺镂空的在脚下“咔哒咔哒”作响。
刚过了拐角,她肩上一沉。
挺猝不及防的一下,许昭意的困意都被拍散了。
她下意识地出手,扣住对方搭在肩上的手,侧身后贴、锁肩抓腕,下挪重心后猛然发力。然而预想中的过肩摔并未发生,她被对方猜到路数,轻而易举地卸掉力道。
许昭意想都没想,在对方禁锢中侧身,屈肘狠狠地顶撞过去。
短短几秒的事,没经过思考。
梁靖川闷哼了声,单手勾过她的脖颈,低哑沉缓的嗓音透着点不爽,“你竟然打我?”
许昭意稍怔,想说失手。